让陵苕世子弹萧瑟哄自己睡已经够给脸了,难不成还让他亲自走过来喂自己吃东西?!
让一个上辈子嚷嚷着要灭了实际上确实是灭了他的宿敌那完了,要真那样,他得将近折掉不止十年的寿。
谢凌恒想想就觉得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似的难受,正朝他走来的俊美青年仿佛成了一个头戴大花巾一脸高原红的山村贤惠主妇,咧着一口豁牙,操着一口沉重的乡音,“看哈子看,次啊!”
他为何会有这么伤害自己眼睛的想象。
谢凌恒:“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师父。”
边说他边捂住了半边脸颊,他的口腔应该是被清洗过了,含着一股柚子般微涩的清新,用舌尖顶顶嘴里的牙,还好,在原位呆着,还没寿终正寝。
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嘴里还有一点微弱的血腥气,游离在他的喉咙里——可他总觉得这血腥气有点陌生,不太像是自己的。
尹乘月冷笑了下,把手中装着酒酿圆子的碗“嘭”的一下重重压在谢凌恒旁边放杂物的小桌上。
明明是这么响的一声动静,里头的汤汤水水却一点没撒出来,甚至只是小小的荡漾了一下,里头的勺子都未曾挪一下位置。
尹乘月昂起下巴,“你以为我会喂你——凤栖迟,你品行不怎么样,想法倒是挺美。”
谢凌恒:“”
他完全没这么想好吗!到底谁再自作多情!
谢凌恒扫视了一圈周围,“师父,小月月呢?”
尹乘月偏了偏头,“丢了。”
谢凌恒:“!”
白英:“喂,你干嘛?!”
谢凌恒头也不抬,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快速道,“找它去。”
“没丢,你是躺久了脑子不好使吗,我随口说一句你都信,它被我的影卫抱出去了——出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很快就回来了。”
尹乘月的手指攥紧了下,也不知在和谁说,或许也就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还和那时候一样,只在乎这些。”
谢凌恒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师父,我躺了几天?”
“七天。”
“七天?!这么久!”
谢凌恒叹了一声,“那吕辽阿诺他们呢。”
“我在这儿呢!”
一听到自己被点名了,阿诺兴致冲冲的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刚刚摘下,犹带着清晨的露珠,一把堆到了谢凌恒面前。
阿诺脆生生道,“吕辽哥哥不是,其实是吕瑶姐姐身体好多了呢,凤哥哥,吕辽哥哥是个女人假扮的,怪不得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长得秀气呢,她现在旁边的房间躺着,从几天前醒过来就在哭,哭了好久了,我和张大哥怎么安慰她都没用。”
谢凌恒:“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姑娘了——小姑娘受了委屈哭几声理所应当,要不是我也受伤了,我去哄保证她马上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尹乘月:“先顾好你自己吧。”
“我们这是在一家客栈吗?”
还布置得如此豪华,用的东西也精致。谢凌恒看向那个装着酒酿圆子的小瓷碗,不是上上雅间的配置,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瓷器。
他之前有条件挥霍的时候,也挺会烧钱享受的,但他并不刻意要求住最好的,只要求吃食方面美味点,不贵最好,但尹乘月则相反,住要住最好的,在外还要讲究舒适整洁,吃可以不吃,反正他已经辟谷了——谢凌恒其实也辟谷了,但是他就是爱吃爱玩,吃喝嫖赌抽中除了“嫖”,他基本上都会一点,典型的纨绔子弟。
张正义大喊一句,“可不是吗,咱们这是在函阳平津城里的万来客栈,芍药镇那里的客栈是没法住了,生怕不安全呢,最主要的事儿,那儿最好的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