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渡天劫或者是犯了错——遭了雷刑之类的,沧月的刑罚之一。
如果是天劫留下的,一个月左右就能消失了;如果不是天劫,而是人为的雷刑,那这疤痕就是永生的。
谢凌恒想到自己上辈子不光背上,恨不得全身上下包括脸上都是这东西——他曾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别的正道修士发现,认出他是那个魔修叛徒,锁牢了抓回沧月要说法。
说法,什么狗屁说法,不就是各种高段位的刑罚混着往他身上砸吗。
谢凌恒心道,“这疤到底是永生的还是之前遭天劫留下的?!过段时间再看看吧,不就是偷看一个男人洗澡吗,大不了找个机会一起洗也没事啊。”
反正这时候也没有肥皂。
怀里白绒绒的小毛球抖了抖尾巴,抓了抓谢凌恒的胳膊,像在提醒他什么似的。
“别动——有事儿呢。”
提醒无效,小月月又连着抓了好几下,谢凌恒有些小情绪了,低喝道,“再闹,再闹我就把你吃掉!听见没!”
“把谁吃了?”
身后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音色清冷,毫无起伏,就是对着谢凌恒说的。
这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余光瞥到一双雪白的靴子,上头是熟悉的五瓣红点,典型陵苕山庄的标识,一身标配白衣,和催命鬼无二。
这人也的确是个催命鬼。
审阅完毕,谢凌恒默默转头,才刚刚抬起一条腿——而与他同步进行的是,那位面容俊朗,浑身透着森寒气息的男人也缓缓从广袖里抖出了一根绳子,和之前绑住他的那一根一模一样,好像还要更结实一点。
这是来自冰块兄特殊的再次见面礼。
“是我来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我能有第三个选项吗?”
“啊啊啊啊——轻点,师父,师父!你家影卫要杀了我啊!”
这回不止是手腕被绑住了,而是换成了脖子,差点把谢凌恒勒得翻白眼——喉咙里的空气也被卡在那里,一口气上不来,一口气下不去,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被这声惨叫惊到,白英和尹乘月都齐齐回头,白英瞥了眼尹乘月,一看他脸色不对,赶忙冲到冰块兄面前,死死拽着那绳子,“你干嘛啊!还不快放开,世子有让你勒死他吗!”
冰块兄见是他,原本绷直的唇角微微勾了下,勒住谢凌恒脖子的绳子却一点没松,反而更紧实了。
冰块兄:“之前偷东西,逃跑,现在听墙角,难道不该罚吗?”
白英:“这件事待会儿再说,你先放开他,他现在可是飞黄腾达了,”他哼了声,“成了我家世子的徒弟了,唯一一个徒弟啊,你真弄死他了,我家世子不得找你拼命啊。”
冰块兄:“嗯?徒弟。”
寒潭般幽冷的眼睛转向尹乘月,冰块兄眼中似有嘲讽,“尹世子好生善良,那件事没做完,倒先不弃前嫌,收了个混进陵苕山庄的窃贼做徒弟。”
捂着正滴滴流血的伤口,尹乘月脸色苍白,低低哑声道,“放开他。”
冰块兄快速看了一眼谢凌恒,唯恐多看几眼视线就会被玷污似的,脸上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他握住绳子的手微微往后一松,就在身旁白英以为他会放开绳子的一瞬——冰块兄抓住绳子的手又倏地握紧了,一下把谢凌恒倒提起来狠狠一甩,猛地撞上旁边的树。
树叶簌簌,落叶纷飞如雨,大片大片坠在倒地之人身上。
在摔下的那一刻,谢凌恒听到白英的急叫声,“冰块脸!你今天又抽哪门子的歪风——?!”
冰块兄:“东边的。”
白英:“”
这冰块兄到底对凤栖迟有多大仇,居然用绳子拎着他脖子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