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番话。
不,我不怪你这个,你做的坏事有远远比这厉害的多的。我只想问问你,你爱唐闵吗你明明有男朋友你还敢说你爱他吗
我从没说过我爱他。
是,你说你不爱他,他却说他喜欢你,你不爱他,却还是不让我们在一起,阮阮,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真心喜欢他呢
你喜欢他他多恨你啊。我们多恨你,你不知道吗。
呵,恨我,你们口口声声说恨我,那你们就不可恨了吗别在这里给我装好人了,当年唐简叫我去喝酒的时候,你们明明知道不该去,却没有一个人拦着我,甚至没有一个人跟我说一句,别去。阮莞,你知道吗,那之后我就在想,你们没一个好东西,那时哪怕只有一个人想我好,愿意劝我一声,我也不会被他们欺负,也不会一觉醒来,初夜就没了,要说之后,易菲是去世了,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你呢,你拿着钱就去了英国逍遥,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还活在过去,我仍然在受苦,而你,你为什么能摆脱掉过去,你凭什么要幸福,更可笑的是,你现在跟我说,你们有多恨我,说到底,谁受的苦最大,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我心里曾经珍藏,深埋过的那些事,此刻被她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是,我无法反驳我是一个罪人,可是谁没犯过几次罪呢,都说上帝仁慈我佛慈悲愿救渡所有受劫难的人,我多少次希望他们在我每次要做错事的时候为我打开一扇门,告诉我,你往这边走就好,可是并没有,佛祖没有给你皈依的机会,上帝也从来不让你做选择,这些从生来就注定了的命运,没人能改变。
只是我又何尝幸福。你不知道那种夜里困的要死却依然打起精神嬉笑耍闹的感觉。你知道,睡觉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在英国独居的那段日子,我每每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耳边都是易菲孱弱的说呼吸声,阮阮,你可曾对不起我。
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仅仅易菲的画跟随在我身边,我就因它而担惊受怕,只是用画布将它裹着放进柜子,都觉得日夜不得安宁。我是那样害怕,害怕这些年来盘踞在我心口的那个困兽,又不可抑制的从我的身体里跳出来,为害了人间。
终于,罗莉走了,我却终究与她谈不拢,我们俩个注定只能这样恣意的相互折磨,伤害,彼此挣扎直到未来。
在画室的第一个月,查尔斯的夫人同我讲了一个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我年轻的时候心气高,不想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当时身边恰巧有从英国来到这边的摄影队,走了很远的路,一路上拍着风景,四处游戏,我十分羡慕,便瞒着父母,帮他们租下了这边的房子,又带他们四处去找新鲜奇特的素材,我们之间的关系从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好的不得了,他们就说,要带我去英国看看,那是他们真正的家,也是他们真正的艺术创作的天堂,我就信了,奋不顾身的只身一人,跟着他们一群男孩子去了英国,那时候的日子很是快乐,我们常常在一起拍伦敦四处的景色,无论是伦敦塔桥,伦敦眼,大本钟,泰晤士河,还是熙熙攘攘的地铁,拥挤的集市,甚至是穿精致红色制服的皇家侍卫,都能变成我们镜头里的风景,那个时候我们都年轻,美丽,充满激情,虽然不富裕但做了许许多多疯狂的事,我们都很满足,只是后来,他们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天早晨醒来,空旷的公寓房间,只还有一日便到了期限。我在伦敦穷困潦倒,没有任何亲人,也就是在那个最要命的时候,我遇到了查尔斯。那时的他也只是个学生,清瘦白净,笑起来好看的让人心惊,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我那时还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他,却偏执的要他帮我,他居然也愿意了,当时我就知道,缘分这件事,真是妙不可言。
她讲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