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好久,忽然就哭了。她跟我说她不是勇敢的女孩,怕是不能陪我走到最后。她说你走吧,昆提良你走吧,你也许会做成大事也许会死,死了我会想你的,做成了大事你也不会看上我这种女人了,我们没缘分。”
唐璜从没想过这个南部小子有这么好的语言天赋,每个字都很简单,可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我看着她在雨里上了男爵的马车她一次都没回头看我,我知道她是怕我控制不住去打人这就是我们的人生么我不喜欢,我可以跟着老板死在战场上,但我不要这样活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把得来的权力和光荣分给我们这种人,他的名字叫西泽尔博尔吉亚我要去找他”昆提良站起身来,走到工作台前,“当年老板说,这世界可恶极了,让人想把它烧了。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么的可恶”
他抓起属于他的那枚白色信封,手撑窗台翻了出去,像一只愤怒的公牛那样奔向远方,跑出很远很远,唐璜听到了他的嚎叫声。
这个本该欢喜鼓舞的夜晚,那头什么都不懂的公牛真的伤了心。
熔炉边的阿方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清亮,唐璜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没有我们管着,他只怕是会死吧”
“你不会是想跟他一起去吧”阿方索冷冷地说,“你要想清楚,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唐璜懒懒地翻了个身,“我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女人冲冠一怒的人呐,有那么多漂亮姑娘想在我的怀里撒娇打滚呢,我过得很开心,凭什么要去找死”
阿方索没说话,静静地望着炉火,镜片中倒映着火光,像是燃烧的剑。
第八章倾国之艳第四骑士
第六十六节看戏
黄昏时分,苏菲亚剧院门前人潮涌动。
车水马龙,票贩子们挥舞着演出票高声叫卖。今晚苏菲亚剧院上演冥神的新娘,一部很火的歌舞剧,正是票贩子们发财的好机会。
“兄弟,是不是没票啊”口齿伶俐的票贩子跟上了一个年轻男子,“这可是宝儿小姐的演出,绝对的一票难求公子哥儿都为抢这票打破头呢一般人没有门路,连站票也别想不过呢,你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我这里有几张票,第二排中间绝对的好座位想像一下那感觉,舞蹈演员们的大长腿就在你面前起落,那才叫如林啊”
年轻人身穿黑色的燕尾服,古铜色皮肤,白发短发,站在人流里,呆呆地四下张望。票贩子立刻就对他形成了判断,乡下人,第一次来剧院,想要一睹宝儿小姐的芳容,没票,胆小。
这种人,正好把那几张烂位置的戏票卖给他。
“谢谢,我有票。”年轻人说,“我是在找贵宾通道。”
“贵宾通道”票贩子一脸鄙夷,“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这也不像能坐贵宾席的主儿啊我看你这身燕尾服莫不是租来的”
“你怎么知道”
“不合身啊兄弟”票贩子在鼻子里哼哼,“你这胸肌虽好,衬衫都快给撑裂了”
昆提良心说这贵宾席还真不好坐,花了那么多钱租来的礼服,被人一眼看出来不是自己的。
那枚白信封里装着一张金色戏票,西泽尔给他们的邀请竟然是来看歌舞剧,剧名是冥神的新娘,贵宾包厢。
戏票上印有着装要求,昆提良只得去街头的裁缝铺子里租了件燕尾服,还特意抹了头油。但土狗就是土狗,戏票上写明包厢观众请走贵宾通道,他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路标。
他并不知道贵宾通道其实并非给人走的通道,而是车辆可以直接驶入剧院地下的路。贵客们都是坐车来的,在休息室中用一会儿茶点后,乘坐升降梯直接进入自己的包厢。
票贩子眼见这人身上没生意也就走了,留下昆提良独自在人流里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