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了弦歌呆呆地坐着,忽又有了恶心的呕吐感,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抚上自己的肚子,孩子吗刚才,他叫她“符弦歌”,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他说他很生气很伤心。弦歌在半空中伸出手,抓啊抓,苦笑一声,收回了手,“怎么办抓不住的话该怎么办”
可是,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无药可救。
一颗心狂跳不已,弦歌揪住她胸口的衣服,惶恐掺杂着担忧,恐惧感缓缓渗入骨髓。她低低笑了出来,悠扬啊悠扬,我好像比自己想像中更喜欢你啊,可是,很多事情只有喜欢是不够的。她笑得像哭一样,眼前渐渐模糊,嘴角尝到泪水的涩味,闭上眼。
那扇,棕色的,雕刻的镂花的木门,“吱”的一声被打开。
弦歌身体一僵,依旧沉默地坐着。
“再过一个时辰会和越觅国和谈,你谋划这么久就在等这一刻吧”凌悠扬淡淡道,“我遂了你的心愿,时间到了,你自己去议事房吧,我们等你。”
“谢谢。”
凌悠扬静静站着,心头不由焦躁,他向前走去几步,站定在弦歌面前,微微一愣,目光骤然复杂起来。一时间,他挑高眉,似乎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哭,我还以为,你心头硬得容不下一滴眼泪。”
曾经,她不会在人前哭泣。
雪迟说,她只会在雨天哭,而且每次还不承认。
可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有哭过。
“那么,你已经看到了。”弦歌抬眸望他,伸出手,微笑,“还要看吗还想看吗我可以把眼泪擦了吗”
凌悠扬说不出来话,忽然低头凑近脑袋,舔去她颊边的泪痕,笑如罂粟,“需要我帮忙吗”
是啊,他任性,他刻毒,他卑鄙。他从来都不是好人,他也从来都不够温柔。凭什么就他一个人伤心难过既然他不好过,他凭什么让她好过
第五十九章毒计
不知不觉中,下雨了。
弦歌独自一个站在屋檐下,竟然下雨了,她伸手欲接雨滴,凉凉的,轻轻的,一触及她又缩回手来。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眼望去,所有的房檐屋瓦在这雨中都像隔着一层帘子,蒙蒙胧胧看不清楚。
远处有士兵在唱着军歌,“君不见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斗志激昂,气势如虹。
弦歌笑了笑,在口中轻轻跟唱着,“金山西见烟尘飞,将军金甲夜不脱。”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直接向议事房走去,也懒得打伞,所幸路不远,她走到那里时,身上的单薄白衣微湿,发梢上沾满细碎的雨滴。
她打开门,带来一阵清新的空气味道。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目光齐刷刷射在她身上。弦歌掸去身上的水珠,笑道,“我没迟到吧”
“没有。”凌启明道,“那么,接下来就商谈停战的事。”
凌悠扬望着她,很快又收回自己的目光,也不打招呼。
弦歌迟疑片刻,走到凌悠扬身旁,坐下,开始聆听其他人说话。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边,各自都没开口说话,甚至也没有参与讨论。偶尔视线对上,互相看一眼,然后又分开。
其实,房里的其他人,被这气氛影响得很不自然。符雪迟和凌启明是尽量不去看,装作若无其事,而温闲的眼睛,从头到尾就没消停过,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嘴角时尔划过冷笑。
龚游是将军,他只摆出一句话,“停战我同意,可是,割地赔款绝不可能。”对龚游来说,这是句不折不扣的实话。
凌启明摇头,“龚将军,我敬你是英雄,所以以礼相待,可是,你这句话,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