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绝后患。”顿了顿,她勾唇一笑,“可是,凌悠扬明显不能这么处理,所以,我只能把他放在身边监视。如果不把他收在符家,放出去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符雪迟盯住她的眼,“你担心凌悠扬和陆务惜联手”
弦歌偏过脑袋,静了会儿,又道,“这固然也是理由,他那个人太复杂太不可捉摸,这次他会来京都明显是别有目的,他对每个人都演戏,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唉,”符雪迟闻言长长一叹,“你总把事情担在自己身上,什么都自己扛。这种事情,你直接把他交给皇上不就行了他是一个火种,你把他放身边总有天会烧起来的,说不定整个符家都会遭鱼池之殃。”
弦歌沉默许久,轻轻点头,“这我知道。”顿了顿,“可皇上不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我已经调查过了,再过几日极东国的人马就要来京都和谈,在这种情况下,若把凌悠扬交给皇上,皇上一定对他礼遇有加,他在宫中进进出出也会很方便,那时候,他耍诡计的机会也多了。雪迟,我也只是留他几日,至少能让他在这段时间的小动作可以少些。”
“我知道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弦歌扑哧一声笑出来,“别答应得这么委屈,我也不是在为难你。也许你们不怎么合,但你只要别理他就行。”
“嗯,我知道,现在不是得罪极东国的时候。一直以来,极东国的国力兵力就强于我国,而且他们的扩张意识又很强,这次会来和谈真让我大吃一惊。”
弦歌颔首,“极东国的现任国君是鸿玄帝,作为帝王,那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他从来没掩饰过想侵略我国的企图。不过,自从在你手上吃了几次败仗后倒老实许多。况且,现在极东国内的境况也挺混乱的,所以他无暇外顾。”顿了顿,她苦恼地抿唇,“但是,现在问题出来了。”
符雪迟沉默地望着她。
“凌悠扬不简单。”弦歌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若真让他担上极东国下任皇帝的位置,恐怕届时两国的情形会很糟。”她很难找出词句去形容自己的感觉,垂下眼,“我想阻止他。”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雪迟真的想不到,当初那个爱笑爱玩的小女孩怎么会成长到今天这一步。她应该多为自己想想,她似乎总觉得自己亏欠世人,她迫不及待地为国为城付出自己的一切。
以前常听她说,雪迟啊雪迟,你应该更珍惜自己才对,虽然成为一世名将保家卫国是你的夙愿,不过,你也得有命活下去啊。那个时候,她指着他身上一个一个的伤口,气势汹汹,大骂傻瓜笨蛋。可是,在他眼里,若他是傻瓜,那她便是大傻瓜,若他是笨蛋,那她便是大笨蛋。
“弦歌,你应该更爱惜自己才对。”符雪迟深深望进她的眼,目光纠缠,泛着光泽的眼瞳中满是怜惜,“你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你是歧阳城的城主,责任固然重些,可是,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弦歌笑,轻轻的,“我知道。”
“我从来不觉得你的出生是什么错误,身世不是你可以选择的,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是一种幸运。”顿了顿,符雪迟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直视道,“我很高兴大伯母把你生下来,我很高兴能跟你一起活着一起长大,我很高兴,可以在这一生中遇见你。”
温和的言语像雨水般滴落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有些感情猝不及防得坍塌倒闭,弦歌垂下眼,像要把眼眶中的某些东西给逼回去,声音中带着隐约的鼻音,“嗯,谢谢,我知道。”
很多年后,当符雪迟处在独自的夜深人静中,当他站在高迭起伏的山峦上遥望未知的远方,当他一个人担当起边防的所有职责。他总是会不禁回忆起这个充满璀璨星光的夜晚,回忆起这张在明晃的烛火中半阴半亮的美丽脸庞,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