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很多人都看好你们这一对你要雪迟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看法,不是我的。至于雪迟,他比你想象中坚强,他也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他迟早有一天会找一个他喜欢并且也喜欢他的女人”
“他只是在你面前逞强”古湘玲忍不住大喝,情急道,“雪迟喜欢你,他爱你,他从来都不愿意你为难。比如这次,那地道的事情他明明就有怀疑,可你不说他就不问。他为了救你甚至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动用军队,皇上若认真追究起来,他一辈子就完了你拒绝了他,他又怎么会苦苦纠缠他担心自己的痴情会给你带来负担,他担心自己的追求会让你烦恼会让你讨厌每次面对你的事情他就患得患失。弦歌,真的,我一直都看着他,看得我一点一点地丧失信心,看得我不得不罢手”
弦歌沉默,她的眸光直直盯住古湘玲,“你的意思是要妄顾我的想法强迫我和他在一起你想插手的究竟是我的感情还是雪迟的感情”
“我只是希望,”古湘玲的声音轻如炊烟,眨眼就飘散在空气中,“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弦歌长长一叹,转移话题,“临走之前你还这么多话,湘铃,我之前说的你有听进去吗别再回到陆务惜身边了,那是死路。”
“你一定要和丞相作对吗”古湘铃泪眼婆娑。
弦歌怒猛地一皱眉,怒目而瞪,“湘玲,你别得寸进尺陆务惜的事情我绝不会妥协”
“你再如何不想承认,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你以为我想流他的血这是我符弦歌此生最大的耻辱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身上的血都放光了”弦歌情绪激动,“虎毒尚不食子,他那种人称得上是父亲我符弦歌的父亲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只有符昌霖”
“义父他,其实很苦。他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娘,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他还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他的心中充满罪恶感”
“放屁”弦歌忍不住骂人,打断她的话,“我娘是被他强奸的,他强奸还有理了难不成是我娘的错还是我的错”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敌对。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了我都会难过。”古湘玲怔怔地望着她,目光悠远宁静,“你回去以后会劝义父放手,若义父同意和平相处,弦歌,你可以退一步吗”
“不可能。”她和陆务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弦歌,若真如此厌恶他,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冠上弑父的罪名。”古湘玲目光恳切,语气卑微,“我求你,义父没有你想象中这么糟糕。”
弦歌悲哀地望着她,“陆务惜那混蛋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
“我求你。”古湘玲眼中满是氤氲之气,从未如此懦弱从未如此痛苦。颤抖的声音像寒风中即将跌落的枯叶。她定定望着弦歌,然后跪下来,磕头,一磕头,二磕头弦歌急忙从床上跳下把她扶起来,眼神痛苦又生气,“湘玲,你这是在逼我”
古湘玲的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声声泣泣,哽咽道,“我求你,弦歌,我求求你”
弦歌闭上眼,扶着她的手快要发颤,放弃可能吗“不可能,我再说一遍,不可能。”她盯住古湘玲,看着她额上血迹,强迫自己开口说话,“但是,如果,他愿意辞官远离庙堂,他可以不再出现在我眼前,他可以不再针对歧阳城。那么,我可以不杀他。湘玲,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古湘玲勉强扯出微笑,伸手擦擦弦歌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谢谢,还有,对不起。”
“行了行了。”弦歌甩开她的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纸拿起笔,“你这样出去士兵不会开城门的,我替你写一张手谕。”
“嗯。”
一笔一字,从没觉得写字这样艰难,忽然看到有水滴到纸张上,墨都被熏开了。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