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在什么时间上。最开始,大明还是按照皇帝的年号记年的,但是在英宗改革之后,就开始规定统一历法了。后来又经过了再度改成年号纪年法和追溯更远古的时间,现在采用的是据说专家学者考察出来的尧登基的时间。虽然易之对这种拼了命地考察天上星斗的位置,一遍一遍算干支纪年的考察方式充满了某种微妙的疑虑感,但是既然大家都在用还很淡定,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易之本来就对时间不太敏感,能过下去就行了。
现在是唐尧纪年4244年。怎么换算到公元纪年,易之再度抓瞎。
距离历史比马哲还久远的易之,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历史时间参照物。比如说他似乎记得秦朝建立是公元前二百三十几还是二百六十几年,可几十年的差别对文物或许就是多埋几年的事,但一个人的著作有没有完成,这个人是活着死了却是很大的差距。
最令人感到糟心的事情在于,大明强盛了五百年,几乎所有的国民都抱有深刻的骄傲,即使易之提起德国,大部分人的反应也都是——什么?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国家吗?难道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大明和外国两个国家吗?
毫不夸张。
也是易之好歹生活在学术圈子里,而且身处于保守派和激进派交锋的前端。激进派的主张是全盘西化,自然会对国外的某些信息比较注意。
这也是易之好歹能够在图书馆之类的地方,找到一些国外的资料的缘由之一。
但是,就像保守派和激进派的斗争,归根到底并不算是学术斗争,而是皇室和军方的政治问题一样。虽然立足于全盘西化,但是保守派本身依旧保有大明人典型的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中体西用”是这一派的普遍观点。即使引入新的东西,态度也并非谦逊学习。
和易之所习惯的沾点洋气就拽上天的状态完全不同。
说实在的,基于民族自尊心和骄傲,易之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可他也会担心过分的自大是否也会造成如历史上那样的百年屈辱。另一方面,这样的心态就在易之想要得到德国的消息的时候,找不到相关的消息。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做毕业论文的时候,莫名选了一个冷得掉渣的题目,遍寻图书馆书店都找不到任何资料可以参考的悲剧场景。网络上搜索出来表示本项没有搜索结果,请问您要搜的是不是xxx?一样悲剧。
关键时刻,还是白忆娥提醒了易之。
“外文文献?到现在为止,国内比较多的都是英宗改革的时候引入的一些文献。几十年的时间翻译了非常多的作品。现在激进派常用的理论也基本都是那个时候的。不过,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皇家图书馆有每年都不断引入外文文献的习惯了。应该算是英宗祖训吧。”白忆娥这样说,“另外的话,一些历史传承比较久的勋贵家庭,通常也会有藏书的习惯。我们家以前就有很多,虽然后来因为家道中落的缘故卖出去了一些,后来情况好了又买回来了的。”
想也知道后者藏书多半是古籍。从现在的科技水准看的话,马克思大概和他应该是同时代的人?既然这样的话,就应该去皇家图书馆看了?
易之忍住了想要询问白忆娥关于皇家图书馆的信息的冲动。一听这个名字,猜都猜得到这是大众知识。但是万一有什么忌讳之类的呢?他并不想要暴露自己对这样的信息都完全不知道的事实。
既然是皇家的话,那么他比较方便的就是对朱怀仁旁敲侧击一下了。索性,如朱怀仁呢这样的政治人物,说是比较偏向激进派,本身实际上并没有严格的学派立场,在两派吵吵嚷嚷的时候,询问他能够尽量规避一下现在身为第三派势力的尴尬。
这样思忖的易之完全没有想到,身为足够把水搅浑的第三派,他想要发言的举动本身就是在干扰身为皇室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