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回家,可是心中又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看看自己到底能承受多久。他要让这种思念的痛苦狠狠地折磨自己,他想这样以后,自己就会对欣欣更加珍惜了。
就这样,陈封把自己放在痛苦中煎熬着。而此时此刻,他的思念和痛苦达到了极点。思念生惆怅,惆怅生悲伤。陈封一杯又一杯,最后瓶尽杯空。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从他的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他有些醉了,趴在了桌子上。
大脑里还有几分清醒,趴了一会儿,陈封起来结账,然后提着他的画板踉跄着向租住的小旅馆走去。
陈封带的钱在海滨小镇就花光了。画板和纸笔是他最后买的,他想自己得留点钱买个吃饭的家伙,光有两只手是不行的。他相信,自己靠卖画完全可以度过这一个假期。他在画板上打着广告:“三分钟速描,20元一张”。他故意将“素描”的“素”写成“速”,意在强调速度。他知道,只要自己画得能让人满意,是有人愿意花这不多不少不疼不痒的20元的。
果然,当他背着画板走在大街上或广场上时,有不少人很感兴趣,而每当有一个人尝试的时候,后面常常就会接上趟了。但是陈封每天画完十个就不画了。十个就是二百元,吃饭c住宿要不清。剩下的时间就东游西荡的,漫无目的,信步而行。
陈封的画技让人赞叹。有人看时间,的确不超过三分钟,一幅逼真的肖像就能画好。可是人们对他只画十个又感到奇怪,当听陈封说画十个就够一天的生活时,有人就问如果第二天没人画怎么办,他却说只过今天不管明天。他的回答让人更加难以理解,觉得陈封要么是个古怪之人,要么就是个失意之人。
可事实上,陈封每天都能很快画完十张,没有出现人们担心的那样。
夜深了,一半清醒一半醉的陈封晃晃荡荡地来到了旅馆门口。旅店的老板娘见是陈封,又看见他满脸酒气,走路两腿不当家,知道他是喝多了,就说:“哟,画家今儿晚上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注意门口有台阶,上台阶时小心点啊,别绊倒了。”
这是一家开在居民区的私人小旅舍,在一条巷子里,招牌立在街道的巷口。旅店的北边和对面都是住户,人们出来进去都走这条巷子,从旅店门口经过。旅店条件简陋些,但陈封图的就是便宜,他想,出来又不是享受的,能栖身就行。
旅店的老板娘很热心,而且见陈封住时间长,也更加周到服务。今天见陈封喝成这样,就想要扶他上楼。
“要我扶你上去吗”老板娘在柜台里面问。
可是陈封并没有进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把画板放在了一边,一句话也没说。
老板娘吓坏了,赶紧跑出来看看。“喂,你没事吧”老板娘问。
“我c我没事。”陈封说话舌头发硬。但他确实没事,头脑还比较清醒。
“那,你怎么不进房间休息呢快上去多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老板娘关心地说。
“不c不忙,我听c听听琴声。”陈封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板娘这才明白,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有些零乱但却显得十分英俊的年轻人,心里更加好奇:看来他不光会画画,还懂得弹琴
“你也会弹琴吗”老板娘禁不住好奇地问。
可是陈封并没有回答,他在静静地听着琴声。老板娘见陈封不吱声,心想让他在这儿歇一会儿吧,于是自己又进去了。
琴声是从北面的小区里传来的。夜晚的城市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小区也少了人来车往,但仍然有很多噪音,琴声只能依稀听得见,并不清楚。可是陈封却能听得出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因为这首曲子他不知弹了多少遍,真是太熟悉了。
琴声勾起了陈封绵绵不断的回忆。他想起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