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刚摆上桌几人就听见了敲门声,沉缓有力,一声声仿佛敲击在人的心脏上。
容怜凤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把容绮赶进了房间,从门外把房门锁起来,而后又慌忙抱起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婴孩往房间跑,将孩子安放在床上才脸色苍白地走出来。
她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苍老而悲苦,瘫坐在地上,眼泪瞬间盈满了双眸。
“阿凤,有人在敲门。”司玥提醒容怜凤去开门。
敲门声依然在继续,不紧不慢,有如乐声。
“小姐!”女人忽然跪倒在她的脚下,两只手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小姐一定要救救我丈夫啊!求求你了!”
女人满脸泪痕,已是泣不成声,散乱的头发中隐藏着几缕银丝,悲苦的神情仿佛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望而恐惧。
“好好说话。”司玥抽出了自己的腿,优雅从容。
女人都是水做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可以肆意挥霍身体中的液体,否则只会加速衰老。
“我丈夫被他们抓去了,只有小姐能救他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小姐一定要帮帮我们啊!只要小姐肯帮忙,我容怜凤就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她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好几个响头。
她躲过容怜凤的大礼,踱步至桌前,循循善诱:“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记告诉我了?”
敲门声仍在继续,容怜凤开始陈述自己所知道的。
除去商人,司雅玉还有另一重并不单纯的身份。容怜凤一家曾在司雅玉受伤时救过她,正是这一救命之恩让司雅玉牢记在心,那时候容怜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救了一个身份不简单的女人,后来容怜凤的丈夫被人诬告杀人入狱,司雅玉动用势力让他免于牢狱之灾。
自此之后,司雅玉对容怜凤一家多有帮助,就连如今这栋房子也是司雅玉资助的。
她诚惶诚恐,以为自己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无功不受禄,她不敢接收这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生怕要付出什么无法承受的代价,尽管她打心底里感谢司雅玉。
司雅玉确实提出了要求。
有一天她拿出一张照片对容怜凤说:“我自知命不久矣,请你在我死后照顾我的女儿。”
这个女人知道柳繁笙对她并非真心,但是因为那该死的爱情,她执迷不语,直到因为柳繁笙而触犯组织的规矩。
她深知组织的厉害,为了不连累丈夫和女儿,司雅玉选择了自杀。
容怜凤对这一切并不知情,她只知道要照顾这个恩人的女儿,但是又不敢过于亲近,于是便经常借工作之便偷偷打探司玥的消息,匆匆来匆匆去,她无法和花雨荷母女抗衡,但是看着司玥能够吃饱穿暖也算心里踏实了。
现在因为尚尚的缘故她需要去找常年跑运输的丈夫商量,哪知却被一群不知明的黑衣人威胁要她去把司玥找来,并且不得透露任何人,否则她的丈夫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容怜凤最终只能选择牺牲司玥。
对于那些黑衣人的目的,容怜凤也并不清楚,但他们给她的感觉和出现在司雅玉葬礼上的那些人颇为相似。
真是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
司玥觉得容怜凤没有做错,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她也同样有选择的权利。
房门打开,四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宛如来自黑夜中的使者,房间内的气息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起来。
“我丈夫呢?你们答应过我的。”容怜凤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声音冷漠,面无表情道:“明天他会毫发无伤地现在这个房间内。”随即他转身面对司玥,“现在还请司玥小姐随我们走一趟。”
容怜凤的表情瞬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