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苏鄞手中小木桶里面的冰块,“大少爷拿来的冰块给大少奶奶冷敷一刻钟左右,等到十二个时辰以后再热敷,或者用剥了壳的鸡蛋敷一敷,就会消除淤迹的。”
苏鄞点点头,亲自送了顾春出去。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夏雨已经开始给千渺伤处抹药酒额,伸手抢过欲给千渺下颌冷敷的春云手中的冰块,苏鄞坐在床头亲自给她冷敷。
“渺渺你下次要小心啊,你看摔得多厉害。”
嘴里不住的嘀咕嘟囔,千渺眼里闪过愧疚,因为不能说话,只能伸出手拽住苏鄞的手臂,撒娇示好。
她不能告诉别人自己胳膊是被苏郅扭伤的,更不能说下颌是被苏郅掐青的。
苏郅,今天的疼我一定还给你。
其实千渺本身也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主儿,而且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三十年不迟的原则。
正在思园与沫儿及众多丫鬟嬉戏玩闹的苏郅突然感觉后背发冷,却也没多在意,继续荒唐。
晚上的正堂比其他院落显得冷清了些,而最冷清的莫过于佛堂。
只因季誉信佛,从不让人轻易进入佛堂,每日晚饭后,独自去佛堂打坐念经一个时辰。
有一道黑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进正堂,步伐轻盈,动作若白驹过隙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待走到佛堂时,也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季誉念经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而停止,反而若无旁人般继续念经,直到一个时辰过完。
“千渺的伤到底是谁弄得?”
黑影见季誉放下木鱼,走上前直接问道。
“你没事应该多读读经书,‘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哼!念这些有什么用?白白浪费时间。”
自黑暗中走出来,黑影脸上戴着一张金色面具,堪堪遮住了嘴唇以上的部位,只露出弧度漂亮的下颌跟薄薄的嘴唇。
“她以为我是傻子么?那伤分明是被人强力扭得,而下颚的淤青根本就是被人掐的。
她会为了谁隐瞒?
我要知道答案。”
“哎。”季誉从蒲团上站起来,“你最近为了她分心太多次,我也知道她一直照顾你你对她多花点心思也情有可原。”
语气毫无起伏,无波无澜,却不怒自威c
“不过你莫要为了一个千渺坏了我们的计划,否则,你就再也不用见她了。”
面具人受了威胁后也不气恼。冷笑一声,“我不会。
你也是知道我的,我想要完全掌控,不容得半分隐瞒。”
“如此最好。”
季誉明显不相信,暗含警告。
却还是开口说了白天的事儿。
“我的暗卫回报,今儿个中午千渺穿过花园回千苏阁的时候,苏郅正在花园里跟小丫鬟沫儿,后来不小心被苏郅发现,就出言调戏了几句。”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儿媳,而是一个陌生人。
纤手指向桌子上的水瓶,“那是中午千渺跟慕佩儿接的荷叶晨露,她应是吓坏了吧,竟把辛苦了一个多时辰的晨露给丢了。”
“出言调戏了几句?”面具人重复着季誉的话,“如果只是调戏几句,千渺怎么会受伤?”
莫名其妙看了面具人一眼,季誉语气有些难分喜怒,“这男子调戏女子最喜欢的动作不就是扣住下颌,至于胳膊的伤,谁被人掐住下颌都会反抗啊,许是挣扎的时候扭伤的吧。”
“砰!”
面具人猛地将身边的椅子踢到在地,“苏郅敢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