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的路上似乎与以前相比并没有任何差别,赤司征十郎似乎忘记了他之前还因为鬼屋的事情对她冷淡了许久,连带着之前她听到告白后过激的行为和逃跑也忘记了。但是她知道的,赤司征十郎不是真的忘记了,他只是在等她的解释而已。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先去买把新的吉他。走进了比较喜欢的那家琴行,老板见到雾雨昔时就认出是个老顾客了,他笑道,“好久不见雾雨了,让我猜猜你是要来买什么的吧,是吉他”
雾雨昔时给了个点赞手,“既然这么懂我,不快点拿出来给我看看”
“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取下来。”琴行老板和买琴的人由音乐建立起来的心灵沟通,他毫不犹豫的将他猜的那把吉他拿给雾雨昔时,打了个响指,“我猜对没有”
“看在我们这么心有灵犀的份上,赏不赏个脸让我试音”
“这当然可以。”
雾雨昔时笑了一下,随意弹了几个音,随即开始弹奏。
赤司征十郎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个抱着吉他的女孩子,抱着心心念念了一段时间的吉他,简直就像捡到宝了一样。
仔细听了一会儿,他听出来雾雨昔时弹奏的是不久前在冰帝演唱的十年,只是节奏和音阶稍作调整,整个曲调听起来很温柔。
一曲毕,雾雨昔时立即付完钱,抱着吉他时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雾雨昔时抚着吉他的袋子,走到赤司征十郎跟前才舍得离开目光,她抬头正要跟他说话,却见对方眼底带笑c神情温和的看着自己,她一时卡壳,傻傻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需要我帮你拿吗”赤司征十郎收起方才的神情,语气与平常无异,这让雾雨昔时一时有些恍惚是不是错觉。
“不需要我连睡觉都舍不得放开”雾雨昔时笑了一下,突然说道,“对了小征,你有没有听出来我刚刚弹的是什么”
“十年。”
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小征果然好记性不过关于这首歌有个秘密你肯定不知道”
“是什么”
“嘿,现在不告诉你,晚上你就知道啦。”
走过回家必经的天桥,桥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
雾雨昔时记得不久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很作死的抱怨赤司征十郎把自己当做小孩子,最后还是自己不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打电话亲耳听到对方的原谅才心安。
小征的声音真好听啊
不小心就像忘记了要心跳一样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跟你说起我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只说我的妈妈,比如说,是我妈让我做优等生,是我妈让我练书法,是我妈让我怎样怎样,是我妈不让我怎样怎样。你可能会觉得女儿跟妈妈亲近些是正常的,但是事实上”雾雨昔时停顿一下,抱着吉他的手有些微微收紧,她深深叹了口气,“我并不知道如何与我的父亲亲昵。”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谈论的事情,所以我很不喜欢对别人说起,而你也不是多嘴好事的人,别人不说的事情你也不多问。所以明明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你说起我家的情况,”雾雨昔时抬头看向赤司征十郎,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平静,“我爸出轨过,就在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
天桥下的车辆和行人来往不断,仿佛在倒带着时光。
眼前的女生与记忆里的女孩子一样,语气轻快的说着她很少对外人提起的事情,“但是我妈已经生下了我哥,肚子里还有一个我,除了原谅还能怎样呢就算不原谅又能怎样呢,那都不是我能干预的事情。总之他们后来继续生活在一起了,我爸好像也没有再出轨过,只是我的心里一直像是堵着什么一样,无法像对妈妈那样对我爸爸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