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一屋子的药味和闷热的气息,顾清宛真的好想叫丫鬟们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可是转眼瞥见瑞亲王妃身边的丫鬟还时不时的给瑞亲王妃掖下被角,吩咐将床榻前那烧的旺旺的炉子再烧的旺一些,然后让人把炉子抬的靠近瑞亲王妃些,见此,顾清宛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在别人家里作客,不能议论是非,这是最基本的礼仪,虽然有些看不惯,但还是忍了下来,再者长辈们在说话,她也不好中途打断。
听着瑞亲王妃和那位老夫人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后,瑞亲王妃这才抬眸瞥见站在一旁默默流泪的依依郡主,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立即扯起了一抹笑意,艰难的抬起手臂朝依依郡主招了招手。
一直默默流泪但视线却时刻也没离开过瑞亲王妃身上的依依郡主,见瑞亲王妃朝她招手,忙疾步绕到病榻前跪着,伸手握住瑞亲王妃的手,吸了吸鼻子,想将眼睛里的泪水收回去,但效果却不明显,眼泪仍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过了半晌,方才止住了一些,红着眼睛,满脸关切的道:“母妃可还好?”说完,鼻子一酸,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瑞亲王妃见了,眸底深处快速的划过一抹痛色,转眼即逝,随后拿起帕子艰难的给依依郡主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怜爱的道:“母妃没事,快别哭了,再哭,母妃的小依依就要哭成小花猫了。”
依依郡主知道瑞亲王妃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不想让她伤心,想哄她高兴。思及此,暗地里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咧着嘴角笑了笑,轻轻的来回摇晃着瑞亲王妃的手臂,撒娇似的娇嗔道:“我才不是小花猫呢。”
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瞥了眼顾清宛,又复看向瑞亲王妃,“母妃,您前几日不是说想见见沫儿姐姐嘛,她今儿来了。”
听到依依郡主的话,顾清宛这才上前给瑞亲王妃行礼,瑞亲王妃冲她笑笑,伸出手来,顾清宛瞧见了,忙上去抓住了她的手,瑞亲王妃笑的和蔼,只是由于身体不支,精神不济,说话声有些断断续续的,听到顾清宛耳边,像是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听的顾清宛内心酸涩不已,好想叫她不要说了,省点儿力气,但却不能说。
也许是前世里没有得到过来自父母亲的爱,所以顾清宛一直都很羡慕那些有父母亲疼爱的人,对那些真心疼爱子女的父母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就好比现在,又或者因为瑞亲王妃是依依郡主母妃的缘故,看着瑞亲王妃如此,顾清宛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顾清宛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又传来瑞亲王妃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依依难得夸回人,果然不错,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送的那些牡丹香我很喜欢。”
说完,顿了顿,扭头看向一旁的贴身侍女,扯了扯嘴角,艰难的吩咐道:“夏荷,去把我那碧玉镯拿来。”
站在一旁端着药碗,身穿浅粉色夹袄,身材纤瘦,长相俊俏的丫鬟听了,恭敬的应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药碗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去梳妆台前拿了碧玉镯来,走到床榻前恭恭敬敬的给瑞亲王妃递了过去,瑞亲王妃接过碧玉镯,想给顾清宛戴在手腕上,只是有些力不从心,艰难的抬了几次手,也没能套进去,跪在床榻前的依依郡主见了,忙帮她将碧玉镯套在了顾清宛的手腕上,顾清宛心下感动,内心深处有一股暖流划过,眼睛都有些红了。
一手抚摸着手腕上的碧玉镯,顾清宛站在一旁听着瑞亲王妃和依依郡主以及那位老夫人聊天,只是瑞亲王妃说了几句话后,就有些气喘胸闷,一旁留守的太医忙上去把脉,又是一番折腾,一屋子的人忙前忙后,看着不停剧烈咳嗽的瑞亲王妃,那位老夫人和依依郡主两人就不停的抹眼泪。
顾清宛见太医束手无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