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直要催促沫儿呢”扮猪吃老虎她最在行,此刻顾清宛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鼓着腮帮子,撅了嘴,声音里带着丝丝委屈。
催促你自然是因为想多赚些银子当然,这话费妈妈也就只是敢在心底咕囔着。
三姑娘的绣艺那是好的没话说,大夫人看两个庶女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嫌弃这嫌弃那的,二姑娘因着嘴甜会哄大夫人高兴,即使大夫人心里讨厌她,表面上倒还过得去,只是三姑娘性子木讷,不会说话,大夫人对她厌恶的不行,可偏偏三姑娘的绣活入了她的眼,没少当着她的面夸赞呢。
眼下她借着大夫人当挡箭牌,把三姑娘绣的其中一部分荷包偷偷拿出去卖掉,还别说,每次都能挣好几两银子呢又不用干活,又能赚到银子的美事,谁不喜欢故而只要大夫人一让三姑娘绣荷包,她就会不停的在三姑娘耳边提醒着让她快些。
听到这话,费妈妈不屑的眼光更甚了,“三姑娘,夫人那么说只是客套一下,您还当真呢话说回来,夫人体谅您身子骨弱,您怎么不体谅一下夫人的难处,您要是个有心的,断断不会如此做。”
哟,这是骂她没心没肺呢顾清宛微微翘起唇角,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费妈妈的一举一动,嘴里说着与神色不同的话,“费妈妈,沫儿有心的,沫儿以前绣了好多荷包呢,可都被费妈妈以绣的不好拦下了,没能送到大夫人那。”声音里透着委屈。
今儿是怎么了小蹄子居然敢跟她犟嘴眼中嫌弃的目光一闪而过,没理会顾清宛,瞧见不远处绣篓里的荷包,径直走上前去,丝毫没有将顾清宛这个侯府三小姐放在眼里
“放肆”
瞧见费妈妈的动作,顾清宛凌冽的眼神一闪而过,冲着她冷喝一声。费妈妈听了,身体忍不住一颤,脚下就不自觉的止了步,不知为何,她竟然感觉到背后传来冰彻入骨的凉意。
顾清宛不说话,费妈妈被威慑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一时间整个房里寂静了下来,尤其在黑夜的衬托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每个人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费妈妈的额头上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正当费妈妈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顾清宛动了,只见她踱步到费妈妈的面前,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不说话,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从身上散发出来,便是以往极尽嚣张的费妈妈此刻吓得浑身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内心的震撼就更不必提。
“怎么费妈妈难不成要越俎代庖替沫儿绣荷包既然这样,那沫儿便让绿绮将绣线锦缎收拾好,给费妈妈送过去,这剩下的就交给费妈妈替沫儿完成了”
说完,不等费妈妈有所反应,转身作势就吩咐绿绮把绣篓里的金丝银线收拾好,继而看向费妈妈接着道:“费妈妈走的时候,把这些都拿着,你放心,明儿我还禀告大夫人,说这些全都是费妈妈你的功劳,你看可好”
费妈妈哪里敢担下这样的担子三姑娘的绣工哪里是她一个老太婆能比得了的,再说了,这些荷包是要送到威远侯府的,代表的是宁国侯府的脸面,大夫人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让三姑娘在病里就开始着手,如果这件事被她搞砸了,大夫人和大姑娘定不会轻饶她的。
思及此,费妈妈敛了心神,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胆战心惊,一脸褶皱的脸笑成了菊花样,朝顾清宛讨好道:“三姑娘,您这是误会老奴了,老奴跟您开玩笑呢,就老奴这手艺怎么敢跟您比谁不知道这府里就数三姑娘您的绣艺最是出众,老奴就算再回去练个十年八年的,也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这点儿自知之明老奴还是有的,三姑娘您就莫要再寻老奴开心了。”
嘴里说着,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还不忘往绣篓里瞥了一眼,回眸无意间对上顾清宛冷若冰霜的凤眸,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