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逼着那崔小娘子签下婚书呢!一见咱们国公府上的令牌,居然还想狡计夺妻。咱们便依了老爷您的令,直接把这奸人捆了,送去长安府了。”
李二笑道。
唐国公点头不语,在袁玑门前站定,尔后制止了正欲上前喊门的李二,自己举手,轻敲二下。
“谁?”门内传来一个男声,正是袁玑。
唐国公报了名号,门便开了。开门的,正是袁玑。
只见他更衣束发,再无那潦倒少年的模样,却也是个十足十的翩翩少年郎。
“恩公,请。”似是早已料到李昞的到来。袁玑含笑致意。
摇摇手,唐国公目光微视后花园,又扫了下室内——一个容相端正,一身孝服,脸上犹带泪痕的小娘子,正在两名同样孝服着身的侍婢陪伴下,坐在正堂上。
看到唐国公目光扫来,那崔家小娘子急忙上前来姗姗行礼。一番寒喧后,崔氏秀面微红,看向袁玑道:“既是恩公有邀,玑郎无需为玉婉烦恼,只是一时自当为恩公分担忧愁。”
袁玑点头,便交待了那两名侍婢两句,跟着唐国公向后花园一路走来。
一老一少二人走走停停,一路上似在看花园风景,又似各有心事。待到后花园后,便寻了一处亭子坐下。李二乖觉,立刻便要召人来服侍,却被唐国公制止。只说袁玑乃是唐国公府之贵客,命李二亲自端了茶果来伺候,其他人一概不许前来后花园烦扰,便是几名公子小娘子也不成。
唐国公府总管又岂是等闲角色,当下李二便明白其意,速速送上茶果后,便借口去查看后花园门口处的石阶是否修补停当,向李昞袁玑二人告闲后,站去了后花园唯一的入口处。
“果然是唐国公府,总管大人,真真是忠心不二,又相机智慧。”袁玑点头赞叹。
唐国公轻轻一笑,眉间愁色却无半分退去。端起茶碗,却又放下。再端起,慢慢送至唇边,却终究还是合上了碗盖。
如此三番,袁玑倒也了然:“恩公是想问,今日袁玑所言是否属实吧?”
李昞放下仿佛千斤重的茶碗,长吐口气,直视袁玑:“今日多谢袁士子。若非士子以通天之能预知今日之危,只怕此刻,昞与妻儿,再无生还之理。这唐国公府,也要一夕血流成河了。”
抬头看天,李昞眼角似有泪光。
袁玑面色一凝:“果然,陛下找了相师?”
唐国公摇头苦笑:“一进春风殿,我便觉奇怪,这议政要地春风殿,便是太后也不能踏足,皇后又如何进得?”
袁玑微笑:“许是陛下对娘娘用情颇深,再者也是要招待国公伉俪,故特许”
“袁士子,你我二人,经今日一事,再无必要隔心而语。你我都明白,就是那些不得常见天颜的寒门子弟也能看得出。虽说前朝现下风云诡谲,可陛下并非无能昏君。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允许女子进入议政重地?便是有我夫人在,那也是君王召见臣子。我夫人今日入这春风殿,便不为女子身,而为臣子身。这样,又如何有道理让后入内?”
唐国公惨然一笑,看向袁玑:“于是,在拜伏行礼时,我便着意瞧了瞧那后殿帘内。果然有双道靴”
他摇头不语,只是苦笑连连。
袁玑默然。
良久,这少年郎才缓缓放下手中茶碗,轻轻发问:“那相师是”
“弥方师。那个号称先秦大方师嫡传的小人。”李昞咬牙:“若非他传出这三后之言,我几家又如何需这般忧惧不定?我岳父又如何死于非命?我那几位连襟也唉!说起来,也是苦了夫人,眼看着自己亲妹整日里朝不保夕的活着。真是难为她了。”
袁玑面有戚戚之色:“恩公是说杨坚杨大人?”
李昞摇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