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泽回到杂役峰的时候,意外在路上看到了吴凡。
吴凡似乎是特地在等他的。
“庆祝你晋升为外门弟子,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吴凡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又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熟悉的香味顿时散发开来。
“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烧鸡。”吴凡笑着冲凌泽眨眨眼睛。
凌泽也笑了,上去搂住他的肩膀。
“分明是你爱吃才是。”
这天晚上两人将一坛子酒喝了个干净,直到大醉酩酊。两人聊了很多,从当初入门到如今生活,吴凡一直在喋喋不休地絮叨着,说着说着最后还抱着酒坛子哭了起来。
“凌子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只是杂灵根,为什么我没有你这般好的运道我真的不甘心啊”
凌泽迷迷糊糊地还记得自己笑骂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不知羞”
到后来就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天光大亮。
凌泽揉着额头醒来,体内灵气微转,将宿醉的不适消去。他抬头一看,这是吴凡的住处,但是吴凡人呢?
凌泽从床上起来,发现桌上多了一张信纸,上面有字迹残留。
片刻之后,凌泽放下手中的信纸,面容复杂,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述,到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唉。”
吴凡已经下了山去,他说他要回去娶妻生子,给吴家留个后。之后的打算他没有细说,但是凌泽看后面的字迹凌乱不堪c写了又涂,愤懑不甘的意味几乎要透纸而出,怕是他心里还不愿死心。
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了?
凌泽轻叹一声,将信纸仔细叠好放进怀中,收拾好心情,走出了小屋。
他今天还要去炼器阁报道,可不能晚了。
炼器阁就在昨日的符诏大殿附近,凌泽去问了才知道欧冶子长老并不住那里,或许是出于同情,那个好心的师兄十分耐心地给他指点了道路。
凌泽顺着路找去,一直来到后山的一处紫竹林。竹林深处蜿蜒出一条清冽的小溪,带着“锵锵”的声音来到他的耳边。
凌泽循着声音渐渐深入,他心中实在好奇:住在这样一个悠远宁静的地方的人,真的会性格暴戾残忍吗?
远远的,凌泽的眼前出现一片竹楼,那“锵锵”的声音就是从竹楼前一座三面透风的小铺子里传来的。
凌泽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熊熊火炉前,一手持铁一手拿锤,正一下一下用力敲打着。
在这里还有人打铁?凌泽有些诧异。
他走近了些,看到打铁那人古铜色的皮肤被火炉映得通红,强壮虬结的肌肉裸露在外空气中。那人的年龄不小了,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花白的须发随意蓬松舒展着,整个人就如跳跃的炉火一样狂野而炽热。
“这位老前辈,我找欧冶子长老,请问他住在这吗?”凌泽恭敬地问了一句。
老铁匠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理都没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手中之物上。
凌泽又高声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索性沉下心来,老老实实看着铁匠打铁。
凌泽虽然不会打铁,但是依旧能看出铁匠的手艺很高超。硕大的铁锤被他舞出了花,每一次落下都砸起灿烂的火花。
火红的铁条不断翻折变厚,又重新被打薄,然后再次翻折。在这个过程中铁条火红的颜色渐渐变得纯粹,呈现出一种神奇的“透亮”之感。与此同时,它的雏形也慢慢形成。
凌泽看出来了,这人打得是一柄剑。
铁匠挥舞锤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右手举起又落下的动作几乎连成了一道幻影。铁锤落在铁块上的声音也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