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苏醒还以为唐立功说的三年富裕是多么大的一张饼呢,听到此处不禁失笑道“唐专员,你难道就没想过在喀喇旗办些加工山货的工厂什么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些工厂是咱们拿人家投资来的钱办的,到时候这些工厂用地用水、排污排废的破坏了环境,怎么办?”
“他们会来喀喇旗办工厂?”唐立功所理解的投资,只不过局限于外面人来他这里买山货然后把钱留下这么狭隘,从来都没想过还可以让外头人来他的地头上办工厂!
虽然早在喀喇旗建县的时候政策就有,但多少年来,他都没敢想过要触碰这根儿可能影响他仕途的高压线。不自觉间,眼神儿就又瞟向了一旁真正有生杀大权的苏智。
感觉到唐立功在看自己,苏智的注意力甚至都没有离开桌子上的菜道“改革开放嘛!国家都对外开放了,小小的喀喇旗难道就不能对同胞们开放?我之前那些年在延西工作的时候,虽说犯了高高在上的认识错误,但喀喇旗的闭塞,难道就不应该为此付一部分责任?”
听苏智承认错误,唐立功当然的顺着他的话题反驳他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先富裕起来再说吧!小苏同志,毛主席可是教过我们要统筹的看问题,所以有时候牺牲一部分利益也是难免的!否则,我们成天舍不得这舍不得那,难道祖祖辈辈就守着穷日子过?改革是要付出代价的……”
“笑话!我们头几代人伐光了山上的森林,捕完了河里的河鲜之后,后代们怎么办?我们卖资源得来的钱又有多少能留给他们?我们的温饱问题解决了,他们呢?重新想别的办法解决,还是干脆搬出大山去找当工人的机会?”苏醒最见不得,就是一任官僚为了政绩透支资源,将可能瞬间崩塌的大摊子留给下任同仁,说着说着不自觉的语气就重了。
一下子,唐立功有些懵道“小苏同志,你不要着急,咱们这不是还在讨论吗?如果请人家来办厂子行不通,我们还可以只卖山货嘛!只要路修通了,有几年的时间,喀喇旗一样能脱贫!”
“等你真的下手我再说就晚了!你就没学过竭泽而渔这个典故?”苏醒没注意到唐立功的表情,犹自愤青道“唐专员,现在你们这里山货卖不出去,所以老百姓不那么惦记山里的宝贝。要是路修好了,有人花比现在多一倍两倍的价钱收呢?老百姓要是都跟疯了似的一家老小都到山上赶山货,别说地得荒了,就是你那个导演朋友真来了,能拍到的也就剩下漫山遍野的累累伤痕……”
“不会这样的!”唐立功有点儿受不了自己多年规划的“蓝图”瞬间被苏醒撕碎的事实,终于忍不住红着脸打断苏醒道“小苏同志,我可以通过宣传告诉老百姓要保护好喀喇喀喇旗的水土,可以像之前说的,拍专人上山执勤或是要求各个乡镇成立联勤组织一起监管老百姓赶山……“
“如果老百姓不理解,或是偷偷上山呢?”
“你不了解喀喇旗的老百姓!就拿你春庆大爷来说吧,我相信即便是有人到时候高价来收熊掌,他也不会不听政府的话而去帮外乡人的……”唐立功是真怕一旁的苏智听了苏醒的假设不给自己修路,一直低着头吃喝的苏春庆,都有一个算一个的被他拉到了自己的战壕里。吓得后者,腮帮子里还塞着半拉肉就呼哧呼哧的表示起了惶恐。
苏醒哪管苏春庆敢不敢,正是说到关键之处的他看都不看道“唐专员,喀喇旗的老百姓不敢,外地人呢?路修好了进山出山都方便,要是他们自己上山偷,你管得了吗?西藏的藏羚羊知道吧?西藏当地人也是没一个忍心去残骸他们的,但是每年死在偷猎者枪口下的藏羚羊乃至当地保护藏羚羊的志愿者,还少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用在这里可能不恰当,但我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人与资源的关系不找个平衡点解决,唐专员你即便帮喀喇旗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