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声尘埃落定。
苏醒是第一次来苏智的办公室,更是第一次见到苏智的工作作风。虽然苏智把副部级高官的帽子戴的像个老村长这件事本身很有噱头,但因为没有神秘感,苏醒观摩了一会儿正处理问题的他,就对他大实话加大嗓门的工作作风失去了兴趣。
转而观察了一阵子屋里的其他人,苏醒的注意力忽然被墙角吸引过去道“姐,那几个是谁啊?挺眼熟的,见过没?”
“谁?”同样不自在的苏凝顺着苏醒舌尖的方向扫了一眼,旋即礼貌的只留下余光道“没见过,估计是下头老百姓到年关来给大爷送土产的吧?”
苏凝的正对面,此刻歪歪的坐着一老两小三个男人,和一袋子化肥口袋装的不知道什么年货。老的,除了一脸褶子和嘴里不断吞吐着烟雾的卷烟外,唯一醒目的就剩下那身洗到发棕的旧军装了。而小的两个,虽然看上去年纪比苏凝自己还大,却像两个小孩子似的贼兮兮一边不断打量整件屋子一边一支接一支贪婪的吞噬着桌机上已经快空了的玉溪烟,抽完了,甚至还将过滤嘴的烟头一颗不落的全揣进打了补丁的裤子口袋。
“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呢?”苏醒因为能确定自己脑子里曾有这几个人的影子,思维一下子陷入了执着,可无论他怎么想,偏偏又记不得究竟这段记忆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凝凝妈,我知道你时间宝贵!三乱,这几个月就没让我消停过,头疼……”苏智终于一锤定音的撵出去了这个屋子所有不相干的人,有些抱歉的问唐雅雯道“还是你自在啊,出去旅旅游,就把该干的活都干了!”
“也是劳碌的命!”唐雅雯的确时间宝贵,不绕任何弯子就直接把苏醒推出去道“外头忙还应付的来。关键,家里还有两个祖宗也不消停……”
“嗯?”苏智听唐雅雯这么说,下意识的还以为她今天来是为了苏凝工作的事儿,顿时开口疑惑道“凝凝,我听天明说,你在派出所不是干的不错?怎么了,不满意?”
“不是我!是我们家事儿爹!”苏凝听大爷这么问自己,连忙躲瘟神似的跟苏醒挪开了点儿距离。
她现在没什么不满意的。刚参加工作就能当指导员,可不是仅凭裙带关系就能做到,因为羡慕她头顶上那个一等功而想死的人,多了去了。等再过几年业务熟练了,别说她摘掉代理两个字不是问题,就是换个所长的帽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又怎么了?”苏智经苏凝这么一提醒,蓦然想起来道“听说你在香港又鼓捣了大事儿?把那个首富的儿子从绑票的手里给救了?本事啊!”
“我就是被他们给气着了!”见终于轮到自己,苏醒也没顾忌自己大爷是个什么态度,直接将自己和母亲在香港受的那一肚子罗圈儿窝囊气全部合盘托出,连煽风带点火的,最后竟然真的也给苏智带来了几分火气。
当然,苏智可不是因为苏醒他们在香港的遭遇而肤浅的生气,他更多的是在担心自己的同窗,南粤省委宣传部长岳渠成97以后的日子。万一回归之后一家人还是两种生分的态度,现在在南粤主抓宣传工作的他,挪窝也就是万幸了。
抓起电话又放下,苏智稍稍思索了几秒,忽然才重新注意唐雅雯道“凝凝妈,你今天来是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这儿一会儿说不定还来什么人呢……”
“大爷,我不想上学了。”苏醒不用唐雅雯拿眼神儿瞟他,自己首先坦白了。
“不上学?为什么啊?”苏智看唐雅雯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问苏醒。
“大爷,我不是说上学不好,可我这趟香港去的实在窝囊透了!前段时间,蓝爷爷的孙子蓝山来找我,说要跟我一起做买卖。我当时以为学业重要,就只跟他凑了个份子没真掺和。现在,我看明白了,我就是念完博士接着念烈士,照样不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