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搁置数年。直到十三年前,你的爷爷联系我的父亲,我们才知道高家的存在。”
“原来如此。”一直低头摆弄着写着婚契羊皮纸的穆辞,安静的抬头看向的洛修斯:“那你如今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
“履行婚约。我可以向你承诺,如契约所述,你若答应,整个萨麦菲尔家族便会是你手中的剑,可以达成任何你想要的愿望。”
“不,我拒绝。”穆辞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不相信。历史上有无数的著名骑士,最后却可笑地死在自己的剑下。倘若萨麦菲尔家族是我手里的剑,我却无法掌握,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我自己。”穆辞的语气很淡,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嘲讽。
“你想掌控,又不愿意自己受伤?”
“对的,我只想选择一个合适的盟友,而不是把自己变成别人手中的狗。”勾起唇角,穆辞的笑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薄凉:“萨麦菲尔家族代表了什么样的权势,谁都清楚。若是这纸婚约有效,那么当年穆康的拙劣计谋根本不会成功。十三年前,不论是您亦或是当时的老公爵,都对此不屑一顾。那么现在您让我如何可以相信所谓的诚意?漂亮场面话可以都放在一边暂且不谈,请开出您的具体条件。”
“如果说,我喜欢你呢?”洛修斯站到穆辞身前,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屈膝半跪,握住他瓷白如玉的指尖:“我,洛修斯·夏奈·萨麦菲尔,以此名向穆辞宣誓。有生之年,你都将是我唯一的伴侣,如有背叛伤害,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家族荣耀堕落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
洛修斯的声线低沉而华丽,当他用这种调子倾诉时,蕴藏在其中的虔诚的深情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
但其中,不包括穆辞。
纤长手指一点一点从洛修斯的手中抽出,清雅的眉目间也渐渐染上了冷意。
这次,他没有主动避开洛修斯的位置,而是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仔细审视:“萨麦菲尔公爵大人,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我很认真。”洛修斯脸上一贯的温柔笑意慢慢的收敛,而碧色的眼瞳中,那种势在必得的认真和强势却慢慢的晕染开来。纵然此时此刻,他如同一个忠心的奴仆,拜倒在主人的脚下,可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势依旧不减,让人不得不在他面前收敛锋芒。
穆辞沉默不语,盯着他的眼却愈发幽深:“两面之缘,两次宣誓。您不觉得感情来的太过突然?”
“并不。”洛修斯摇头:“但如果这样的感情让你觉得突兀,或许你可以当做田螺姑娘的报恩。”
指了指穆辞颈子上的伤,洛修斯的语气意有所指。
“哦?”不置可否的发出一声语气词,穆辞的神色变得愈发嘲讽。
他走了一步靠近洛修斯,仔细的打量他。
俊美的五官,铭刻自骨子里的尊贵优雅,再加上贵族大公爵的身份以及手中足以撼动整个欧洲经济脉络的权利。
容貌,气度和绝对强悍的能力,这些因素,成就了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萨麦菲尔大公。可同时也预示着这个人男人身上隐藏的绝对的危险。
看着他衣领上精致的金线绣纹,一边是繁复华丽的蔷薇与剑的家族徽记,而另一边却是圣洁瑰丽的教义圣匙,穆辞尝试着询问:“你是清教徒?”
“萨麦菲尔家族都是。”
“呵。”穆辞突然笑出声来,饶有兴致的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宽容,严谨,贞洁,怜悯是清教徒的一生都必须追寻的奥义,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伟大的洛修斯·萨麦菲尔公爵大人实际上是个连初吻都没送出去的老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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