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突然伸出几条有手臂粗的老树藤一下将钟离卷了起来拖进洞中。
这洞中有一颗巨大无比的老树,分叉着数不清的树藤,有些已经枯死,有些深入地下,岩浆便顺着这树藤慢慢往上吸入到这颗老树的树根,钟离被绑在大树根的中央,一颗粗壮的树藤从鬼魅刚才制造的伤口中直心,吸取钟离的心头血。这天蚕丝衣不仅隐藏了她的行踪,也束缚了她的灵力,如今钟离只能任人宰割,无丝毫还手之力了。
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她始终保持着隐隐约约的清醒,她知道鬼魅不会让她死的,这么做无非是拿她来养这颗树,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棵树到底是什么?钟离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感觉她身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快被吸干了,那些已经枯萎的树藤慢慢的开始活跃了起来。
而洞口外的鬼魅冷眼看着这一切。
红润的脸旁失去了血色,变的苍白,苍白,模糊的意识让身体开始慢慢感觉不到疼痛变的麻木,却也止不住的发抖。
迷离的双眼已经看不清鬼魅的表情,其实又何须看到呢,他若有丝毫不忍,又怎会将自己亲自送来,胸口上的这个大窟窿又怎么会疼的让人冒汗呢,是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深爱着不肯忘记的这个人将自己变成了这老树的食物,即使如今想哭,恐怕也无力流泪了。
大约是精血吸的差不多了,那树藤离开了钟离的身体,奇迹般的胸口上的伤口竟然自动合到一起了,血没有再继续留,可是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看来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虚弱的钟离昏昏睡去,漆黑的山洞中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树藤上的点点岩浆。再醒来时鬼魅已经离去,整个山洞中只有她一人孤伶伶的被绑在树上,陪伴她的只有大树藤和永无止尽的疼痛。
蓬凌。
连着几日钟离毫无消息,吉墨知道她一定是去想办法救鬼魅了,几个弟子们倒是也听话按照钟离教给她的剑法倒也练的像模像样,日子出奇的平淡,可这么平淡的生活吉墨却总是觉得不安,这几日她睡的不好,时常梦到钟离,不是现在的钟离,而是小时候和钟离在梦陀城的光景,梦里头钟离摔了个大根头,身上头上都是血,她蹲在一边哭泣,吉墨走过去安慰她。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梦,之所以让吉墨不安,是因为小的时候钟离从来没有哭过,有一次她和人打架,不小心被刀子扎进了手心,其它小朋友都吓坏了,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流,从那之后梦陀城的小朋友都不敢再欺负她了。所以当吉墨梦到小钟离在梦里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揪的慌,每次都会十分惊恐的醒来,身后的衣服全汗湿了,这几天恰巧钟离又不在,看不到她,吉墨心里始终不踏实。但一想她和鬼魅在一起应该也不会有事,多半还是自己瞎操心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日夜,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开,这钻心彻骨的疼痛就成了恶梦,每一天都在上演,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到一个本应让自己温暖而此刻却只有寒心的身影,鬼魅站在那冷眼看着这个苟延残喘的身躯。
“告诉我,为什么?”钟离虚弱的声音传到鬼魅的耳朵里,倒让他觉得有些麻麻的,这个小姑娘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能扛,这么些天了,一句软话都没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身份特殊,你身上的血味散发着异于常人的神力,就算是上上之仙也没有这种味道,我很惊讶,但是那个时候我不能动你,你身后有蓬凌山撑腰,我暂时还不想动这个干戈,只要等时机到了,再把你抓来,可没想到啊,这么快的机会就来了。”
“魔王之血,难道你不怕吗?”
鬼魅放肆冷笑,“怕?你以为我鬼魅是什么人,我会怕区区魔王之血,你别天真了,你真的魔王之血会爆发吗?不,如今它已经在这颗树里了,只要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