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家以后还。小舅说谁知他啥时能发家,姥爷说你就急了,就去向他要地小舅不言声。姥姥说:这回,你姐带去十五亩地,家里还有五十多亩,还有好多牛马,这日子也够你过了。小舅说不够,地还少,牲口也少。姥爷说回人不能太贪心,贪心嚼不烂,你缺的不是地,不是房,不是牲口,你缺的是那两样。小舅问我姥爷缺的哪两样姥爷说回你要么小舅说要。姥爷说那好,我给你,伸过手来。小舅向姥爷伸过两只手,等着姥爷给东西。姥爷便伸出一根手指,在小舅的每只掌心划了划,说行了,你走吧,带着这两样回家吧。小舅心里很不高兴,收回空空两手,说爹妈我走了。小舅走出大房子,见白脸人还打着灯笼站在外面。白脸人说你走吧,小舅往前走,没想到白脸人一伸腿将小舅绊倒,小舅趴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直到我爹那伙人把他从姥爷姥姥的坟前叫醒。小舅给大伙说了昨夜见了死去的姥爷姥姥的过程,自觉面上无颜,就回家去了。过了一日,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也觉得心亏。就走进供奉姥爷姥姥神位的南屋,他要叩头。头还没叩,他忽地惊呆,身子像木头一般僵了,他看见八仙桌上供奉姥爷姥姥的饽饽少了一个”
七爷惊问:“有这等事情”
女人:“后来很多人都看过了,的的确确少了一个饽饽。”
七爷:“奇了。”
女人:“小舅这时方想起临走前姥爷送给他的两样东西,便伸开手掌,见手心里字迹可辨,一手是个仁字,一手是个义字”
七爷:“后来呢”
女人:“后来小舅就不提地的事了,可终归觉得吃了亏,还丢了面子,心里老是疙疙瘩瘩,也就和俺家断了来往,过年过节也不走动。两家也有碰面的时候,就是每年清明节那天在姥爷姥姥的茔地里,我就是在茔地里见到小舅和小舅母的。瞧俺们这是啥样的亲戚啊后来又过了些年,俺家把那十五亩地还给小舅家,两家的疙瘩算是解开了,才走动起来”
七爷:“你头遭去姥姥村那年十二岁”
女人:“嗯。可你怎么知道的”
七爷:“你说过的又忘了。”
女人:“我头晕的要命。”
七爷:“你头一遭去姥姥村看见的那男孩叫原。”
女人:“嗯,他小名叫原,大名我不知道。他家和我小舅斜对门。他长得很壮,比我高半个头”
七爷:“他欺负你么”
女人:“不,他谁都不欺负。他是个好男孩,对我很好,啥东西都会得给我,他捉了蝈蝈c鸟,就用笼子养着,等我去了,就给我。他家门口有两棵大杏树,满村的杏树都没他家高,没他家结的多,他总是摘杏子给我吃,他家的杏子比小舅家的好吃,又甜又酸。我就光吃他家的杏子。他家的杏子杏仁不苦,能砸了吃。原怀里总是揣了一块石头,石头又圆又滑,像个鹅蛋。我吃完一个杏子他就用那块石头在台阶上砸杏核,他砸得很利索,叭的一声就开。吃了杏子再吃杏仁,味道香喷喷的,真忘不了”
“他真的没欺负你”
“他从来不欺负人。”
“不对,他欺负你了。”
“你咋知道”
“我知道。”
“那不叫欺负,那样也算不上欺负。”
“是哪样你说。”
“他就是抱了抱我。”
“在哪儿,家里还是野外”
“野外,村南面的大河套里。那河套里的沙又白又软”
“他领你去的大河套”
“嗯。俺们先在河里捉蟹子,后来在河套上看蟹子跑。”
“他咋说要抱你”
“他说”
“他咋说”
“他说那天黑下他看见他爹抱着他妈啃他妈的脚,我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