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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个当时封建社会中失意潦倒的知识分子形象。他只有三件东西:借以浇愁的酒瓮,借以抒愤c寄情的琴和书,诗人是多么贫寒c孤寂啊可是诗人对这种贫苦生活所抱的态度,却出人意料,他不以为苦,反以为“乐”──“熟谙时事乐于贫”。原来他“乐于贫”乃是因为对当时晚唐社会的昏暗社会现实非常熟悉。“熟谙”一词,概括了诗人“年年名路漫辛勤,襟袖空多马上尘”感秋的长期不幸遭遇;也暗示出上句“病身”是怎样造成的。“乐于贫”的“乐”字,表现出诗人的正直性格和高尚情操。这样正直c高尚的人,不能“乐于”为国施展才华,而只能“乐于贫”,这是腐朽统治造成的真正悲剧。

    紧接着,诗人进一步表明“乐于贫”的心迹:“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意思是说,我宁愿安守穷途,做天地间一个隐逸诗人;决不愿窃取俸禄,当人间的庸俗官吏。这一联警句,上下对仗,一取一舍,泾渭分明,斩截有力,震慑人心。这种掷地作金石声的语言,进一步表现出诗人冰清玉洁的品格。

    诗人说宁愿作“闲吟客”,“吟”什么第五句作了回答:“诗旨未能忘救物”。诗人困于蒿莱,也并未消极避世,而是始终不忘国家和人民所遭受的灾难。他的诗的确是“言论关时务,篇章见国风”秋日山中见李处士,表现出一片救物济世的热忱。正因为他的诗“多主箴刺”,而不能为世所容,以致“众怒欲杀之”见唐才子传。故诗的第六句深深慨叹:“世情奈值不容真”真,指敢于说真话的正直之士。“不容真”三字,深刻地揭露了人妖颠倒是非混淆的当时的社会本质。这两句是全诗的重点和。诗人单刀直入,揭示了志士仁人和黑暗社会之间的尖锐矛盾。

    诗的最后两句,以苍凉悲愤的语调作结:“平生肺腑无言处,白发吾唐一逸人。”一生怀才不遇,壮志莫酬,内心的痛苦,无处诉说:“吾唐”虽大,却没有正直之士容身之地,我只好遁身世外,做个隐逸之人。读到这里,我们会很自然地联想到离骚的卒章,屈原不是也掩泪太息:“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此诗结尾两句和离骚的卒章同样感人。我们仿佛看到白发苍苍的诗人,愁容满面,仰天长啸,老泪纵横。

    这首诗以议论为主,但议而不空,直中见曲,议论同形象相结合,并且议论中饱和着浓郁的感情,字字句句“沛然从肺腑中流出”惠洪冷斋夜话,充满着悲愤和激情。在谋篇布局上构思精巧,结构层层推演,环环相扣,步步深入:首联“乐于贫”,带出颔联“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颔联“闲吟客”带出颈联“诗旨未能忘救物,世情奈值不容真”;颈联“不容真”,带出尾联“平生肺腑无言处,白发吾唐一逸人”;尾联“平生肺腑无言处”,又与开头“酒瓮琴书伴病身”相呼应,满篇皆活,浑然一体。随着层次的推进,诗人的形象越来越鲜明;诗人感情的波涛,后浪催前浪,逐步推向高峰;诗的主旨也一步一步开拓c深化。读此诗犹如登山,转过一盘又一盘,愈转愈入佳境。

    何庆善

    再经胡城县

    再经胡城县

    杜荀鹤

    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

    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题目是“再经胡城县”,诗人自然会由“再经”而想到“初经”。写“初经”的见闻,只从县民方面落墨,未提县宰;写“再经”的见闻,只从县宰方面着笔,未提县民,这就给读者打开了驰骋想象的天地。如果听信封建统治阶级所谓“爱民如子”之类的自我标榜,那么读到“县民无口不冤声”,只能设想那“冤”来自别的方面,而不会与县宰联系起来;至于县宰呢,作为县民的“父母官”,必然在为县民伸冤而奔走号呼。读到“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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