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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谈天。来宾们的相貌,巴尔扎克是没有描写的。但我却看见了人们的眼睛,微笑和姿势。我总是叹服着从巴尔扎克起,以至一切法国人的用会话来描写人物的巧妙,把所描写的人物的会话,写得活泼泼地好像耳闻一般的手段,以及那对话的完全。”此文载一九三四年八月文学月刊第三卷第二号,鲁迅署名许遐译。

    〔3〕水浒即水浒传,长篇小说。明初施耐庵作。〔4〕“黛玉葬花”梅兰芳早年曾根据红楼梦第二十三回的情节编演京剧黛玉葬花。旧时照相馆常挂有他演此剧的照片。〔5〕红楼梦图咏清代改琦画的红楼梦人物像,共五十幅,图后附有王希廉c周绮等题诗,一八七九年光绪五年木刻本刊行。又有清代王墀画的增刻红楼梦图咏,共一百二十幅,图后附有姜祺署名蟫生题诗,光绪八年上海点石斋石印,后屡经翻版。〔6〕遏斯吉摩人通译爱斯基摩人,居住北极圈一带,以渔猎为生的一个民族。

    看书琐记二

    焉于

    就在同时代,同国度里,说话也会彼此说不通的。

    巴比塞有一篇很有意思的短篇小说,叫作本国话和外国话〔2〕,记的是法国的一个阔人家里招待了欧战中出死入生的三个兵,小姐出来招呼了,但无话可说,勉勉强强的说了几句,他们也无话可答,倒只觉坐在阔房间里,小心得骨头疼。直到溜回自己的“猪窠”里,他们这才遍身舒齐,有说有笑,并且在德国俘虏里,由手势发见了说他们的“我们的话”的人。

    因了这经验,有一个兵便模模胡胡的想:“这世间有两个世界。一个是战争的世界。别一个是有着保险箱门一般的门,礼拜堂一般干净的厨房,漂亮的房子的世界。完全是另外的世界。另外的国度。那里面,住着古怪想头的外国人。”

    那小姐后来就对一位绅士说的是:“和他们是连话都谈不来的。好像他们和我们之间,是有着跳不过的深渊似的。”

    其实,这也无须小姐和兵们是这样。就是我们算作“封建余孽”〔3〕或“买办”或别的什么而论都可以和几乎同类的人,只要什么地方有些不同,又得心口如一,就往往免不了彼此无话可说。不过我们中国人是聪明的,有些人早已发明了一种万应灵药,就是“今天天气哈哈哈”倘是宴会,就只猜拳,不发议论。

    这样看来,文学要普遍而且永久,恐怕实在有些艰难。“今天天气哈哈哈”虽然有些普遍,但能否永久,却很可疑,而且也不大像文学。于是高超的文学家〔4〕便自己定了一条规则,将不懂他的“文学”的人们,都推出“人类”之外,以保持其普遍性。文学还有别的性,他是不肯说破的,因此也只好用这手段。然而这么一来,“文学”存在,“人”却不多了。

    于是而据说文学愈高超,懂得的人就愈少,高超之极,那普遍性和永久性便只汇集于作者一个人。然而文学家却又悲哀起来,说是吐血了,这真是没有法子想。

    八月六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八月九日申报自由谈。〔2〕巴比塞的外国话和本国话,曾由沈端先译为中文,载于一九三四年十月社会月报第一卷第五期。

    〔3〕“封建余孽”在一九二八年关于革命文学的论争中,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二八年八月载有杜荃郭沫若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一文,说鲁迅是“资本主义以前的一个封建余孽”。

    〔4〕高超的文学家指梁实秋等人。如梁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载一九二九年九月新月第二卷第六c七期一文中鼓吹超阶级的文学,说“文学是属于全人类的”;但又宣传文学只能为少数人所享有,说“好的作品永远是少数人的专利品。大多数永远是蠢的永远是与文学无缘的。”

    看书琐记三

    焉于

    创作家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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