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毫无疑问她就是丈夫的情人。
”真没想到。”省吾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
那天,诗织戴的是我在冲绳为她买的耳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纯属偶然。我不认为诗织会有那样的恶意,诗织不是那样的女人。
但是,现在面对日记本,他又能怎样呢
就这样穿过候诊室,我跟在手拿病历卡的护士长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在走廊上。
护士长什么也没说,但她似乎明白我已经知道了挂号处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即使这样,在我要来的这天,她还戴着我丈夫送给她的耳环,真是厚颜无耻。
她外表上看上去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很明显,那是在向我挑战。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得到了院长的宠爱。难道她想这样告诉大家吗
但是,即使她有意在医院戴上那个耳环,自封为院长太太,也并不是周围所有的人都能容忍。
也许护士长察觉到了我心中的不快,她改变了话题,奉承道:”您今天的服装非常高雅,非常适合您。”
我虽说着”谢谢”,可耳垂上的耳环还是从脑子里抹不掉。
但是,护士长只是漠不关心地向前走着,在清楚地看到挂有”诊室”的牌子的房间前停了下来,房门洞开着。护士长朝我看了看,就面对开着的门说:
”院长,您夫人来了。”
然后,护士长用手招呼着我:”请吧。请进。”
我进去后,丈夫只是”哦”了一声,头也没有抬,看着桌子上的书。
我上次来诊室坐在丈夫的面前,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次,由于感冒加重咳嗽不止,丈夫给我做了胸部x光透视以及血液检查等。
结果没有什么大问题。那时不像现在,我还是非常信任丈夫的。虽然他有时回家也很晚,也能感觉到他可能在什么地方拈花惹草,我觉得他不过是玩玩而已。
现在,他倒好,竟然肆无忌惮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包二奶
我拿眼睛瞪着他,他好像感觉到了,终于抬起头来,礼节性地”嗯”,点了点头。
省吾想到,三天前,妻子出现在医院时,摆出一副若无其事样子的她由护士长带进诊室,原来她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诗织的。
当然,我当时多少也觉察了一些,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观察得那么仔细。与其说是来医院看病,还不如说是来找诗织的。
诊室里丈夫与我面对面,他有点儿难为情似的把目光移开,对护士长说;”带她去放射科拍个片子。”
我不禁说了句:”不过”
在这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看看疼痛的部位或后背吗甚至应该问问,为什么会腰痛听一听原因,等等。
当然如果问到这些,就会知道吵架的理由,所以他才决定马上让我去放射科。
即使这样,我还是问了句:”没关系吧。”丈夫马上回答:”没什么大毛病。心理作用。”
刹那间,我诙谐地回了句:”是啊,心理作用。”然而,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种草率,随随便便的话语算是什么呀姑且抛开夫妻两个人,就是护士长或两个护士在旁边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是太没有同情心了吗
连她们都能感觉到我们夫妻之间的冷冰冰的空气。
即使这样,我还是对丈夫行了个礼站了起来。
看到这儿,护士们也都鞠了一躬。而这时他的手却已经去拿下一个患者的病历了。
或许丈夫是不好意思即使这样,也太不在意,太冷淡了。
与丈夫的乏味相比,放射科的技师藤谷就显得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