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怎么会穿青袍呀
甲 这是一条黑狗。
乙 那怎么白大领
甲 它不是白胸脯儿嘛。
乙 不是还带着尖翅乌纱吗
甲 那是狗的俩耳朵。
乙 还掖着鞭子哪
甲 哪儿呀狗的尾巴。
乙 不是还冲你点手儿哪吗
甲 它啃骨头把牙塞了,拿爪子往外扒拉那块骨头哪合着我给狗磕仨头。
乙 你都穷花了眼了。
甲 我越想越生气,捡砖头砍它。一摸软忽忽的。
乙 砖头
甲 摸到屎上了一生气把屎抹在鞋上了,拿鞋砍它。狗一闻鞋上有屎味,把鞋叼跑了。
乙 得又丢一只鞋。
甲 光着一只袜底追狗,好容易把鞋追回来了。干脆回家,有什么话再说。这可不是咱们哥们儿吹,我家街门我敢叫。
乙 这不新鲜,我们家门我也敢叫。
甲 到了门口:“开门”我媳妇一听是我的语声,吓得直哆嗦,没开门就央告我。
乙 怎么央告你来着
甲 “等着吧,死不了的缺德”
乙 这叫央告呀这叫骂。
甲 一开门,我媳妇说:“回来了,我的郎君呀”
乙 我瞧你不像郎君,像狼狈。
甲 我瞧你像白眼儿狼。有这么说话的吗我说:“好说,小娘子。”
乙 你们俩要唱断桥呀
甲 我媳妇说:“回来了,我的女婿。”我说;“我叫庞各庄。”
乙 我叫高亮桥。
甲 “回来了我的夫哇夫哇。”我说;“你夫孵什么呀你没瞧我这儿脱毛哪吗”
乙 你们两口子怎么还开玩笑哪
甲 您不知道,我们两口子就指着逗哏吃饭。
乙 你别理我了。
甲 一进门儿我说:“媳妇,上屋怎么不点灯呀”“点灯呀,没油。”“我给人家熬夜剩的那四根儿蜡头儿哪”“四根儿蜡头儿,妈吃了一根儿,孩子吃了一根儿,剩下的我吃了。”
乙 嗬这家子饿得吃蜡头儿。
甲我说:“把油瓶子给我。”拿着油瓶子,摸了摸兜里还有一大子儿。出了门,一听小铺的钟打两点了。这钟点儿,别说打一大子儿油,打一斤他也不开了。起飞智,顺我们门口儿往小铺跑,跑到门口儿一边说一边喘,嘴里胡说八道:“掌柜的掌柜的快开门。”把掌柜的给叫醒了。“买什么明天买吧,我们都睡了。”“掌柜的,您一半儿卖一半儿行好。我也不愿意这时候买,我媳妇坐月子了,我得了个大儿子,您得了一个大侄儿。我买的东西太多五十斤小米,五十斤黑糖,一百个鸡子儿,三十个子儿挂面,五刀粗草纸,五刀细草纸。我先给五十块钱,差多差少明天再说。”掌柜的一听从铺上蹦下来了,三天也卖不出这么些东西去呀掌柜的披着衣裳刚要开门,我说:“您先把小洞开开吧,先把钱给您。我还得请人家去哪。”掌柜的刚一开洞,我把油瓶子送进去了:“先来一个大子儿油吧。那个鸡子儿c挂面c黑糖都不忙,我媳妇还没养哪,养的时候再说吧。”把掌柜的气得直哆嗦,这个骂呀:“这甭问,一定是隔壁xxx,黑天半夜哪儿闯丧去了”拿着油瓶子奔油海,插上漏子,四两一墩,咚咚咚三墩。我赶紧回到家,摸着油灯往上就倒,哗洒了一桌子。
乙 这不是糟踏东西吗
甲 反正是白来的。划着洋火,滋c滋拉,滋c滋拉,两盒洋火会没点着。
乙 油不好
甲 哪儿呀,掌柜的一生气给打了醋啦
打”白朗
张寿臣述 田立禾整理
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