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籍”。
过了几天,我在宝宝餐厅遇见了唐向东,他在跟我哥喝茶,两个人谈得眉飞色舞。我哥在讲一个笑话,说他们下乡的那个村有个女知青到奶牛场帮人挤奶,人家一挤就是一大桶,她却只挤出了一酒盅,最后明白了,原来她挤的是头公牛,挤的地方也不对。林宝宝撇着嘴巴插话说,那是假的,反正我没听说这事儿。我趁热闹加入进去,闲聊了几句,唐向东说,王八家的那个孩子其实挺正义的,类似芥菜头这种“污烂”就应该教训教训他,就是挨了砍,我们也得处理他,已经上报市劳动教养委员会了,给他报了三年。我说,应该让他接受教训,当时看那个架势,我还以为你们要拘留家冠呢。唐向东说,按说他把人砍成那样是应该拘留的,一调查事情的原委,我提议放了他,尽管他采取的方式有些过激,可是我们不能助长芥菜头那种歪风邪气。我说,杨波的爸爸是法官没等我说明白意思,唐向东就打断了我,与那个没有关系,别乱联系。
说着话,家冠来了,一进门就跟唐向东套上了近乎,一口一个大叔的递烟倒茶。
我哥哥不动声色地瞄着他在一旁献殷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唐向东抽了一根烟,摸着家冠的脑袋说:“以后别那么冲动,发现坏人作恶,应该报告警察。”
家冠说:“对,对,不能冲动,不能冲动”点头哈腰地应承着,又喊大叔。
唐向东皱紧了眉头:“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别这么叫。”
家冠的一声大哥刚喊出口,就被我哥踹了一脚:“滚蛋在我这里没有你显摆的份儿。”
家冠嘿嘿笑着蹿到门口,回头嚷了一嗓子:“一哥,你就是我的亲大爷”我想上去推他出去,他出溜一下钻出门去,门外响起一声狼嗥:“小的们,一哥有令,挨家挨户推销栗子啦”唐向东乜了我哥一眼:“张毅,原来这都是你的人啊。”我哥浅笑道:“什么呀,这帮小子瞎勤快,帮我卖栗子呢。”唐向东跟着笑了笑:“这叫雇工呢。你可得把握着点儿,雇工多了可不好,上面有政策”“这叫雇什么工”我哥摇了摇手,“我这是给政府解决就业问题呢,不然这帮小子没有事情做,还不得飞到天上去”唐向东哈了一声:“你还是原来的脾气得,我不多说了,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就去找我,别像以前那么莽撞。”我哥好象不喜欢听他说这个,眉头一皱:“你也还是那个脾气,在我面前装首长呢。”唐向东张了张嘴,摇着头苦笑道:“那我就不多说了。刚才我说,你跟宝宝这么多年了,孩子也回来了,抓紧时间结婚算了。”
林宝宝抱着来顺从里屋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向东你心事这些干什么,张毅自己有数。”
我哥打个哈欠,用一根指头吱吱地搓桌面:“到处都有母亲的爱,到处都有亲人的笑脸”
唐向东冲我一挤眼:“你看看你看看,还说我装呢哈,走啦,不多嘴啦。”
唐向东一走,我哥猛地把脸拉长了:“操,说你装首长那是表扬你,你他娘的想跟我装爹呢。”
林宝宝说:“你也别把人想歪了,德行。”
我哥一捏来顺的脸蛋:“这还不是被四人帮给操练的我要向四人帮讨回青春。”
“张宽,你怎么笑了,在想什么呢”杨波拉我一下,一指宝宝餐厅门口,“你哥站在那儿。”
“我知道”一抬头,我扑哧笑了,这哪里是我哥分明是脱毛野鸡一般长相的兰斜眼。
“老二,真幸福啊你”兰斜眼冲我一招手,脚下一滑,呱唧摔倒在雪地里。
要了半斤油条几个馅饼,我招呼一身雪泥的兰斜眼一起吃,兰斜眼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嘟囔:“还吃呢,这一跤把去年吃的都跌出来了”凑过来抓了几根油条,呼哧呼哧地往嘴里戳,噎得直翻白眼。我问站在杨波后面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