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刮出两条深浅不一的痕迹。
“爷爷”陆晚晨已经哽咽得不能言语。
陆爷爷一双饱经风桑的眼睛由疑惑转变为惊愕,被太阳晒裂的嘴唇忍不住哆嗦,“你你是”
陆晚晨头点得像拨浪鼓,“是,我是,是我。呜呜呜”
“小四!”陆爷爷哀叫一声!
“爷爷!”爷孙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陆晚晨摸着爷爷的手臂,想起当初她出国的时候,爷爷的手臂上的肌肉紧实,那时候她还在练舞,体重只有八十来斤,爷爷稍稍用力就可以抱着她原地转圈,现如今,记忆犹新的健硕的肌肉不复存在,干枯的手臂只包裹着干巴巴的一层皮,长年的风吹日晒,皮肤全成了褐色,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被晒黑的哪些是老年斑。
她摸着爷爷的那双手,黝黑粗糙,现正值盛夏季节,他的双手裂开的口子像枯黄暴裂的老树皮,陆晚晨心疼地抚着,似乎想把岁月留在爷爷身上的痕迹给抹去。
“小四,别伤心,爷爷没事,倒是你瘦了”说完陆爷爷忍不住捂着嘴哭,他一哭,陆晚晨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爷孙俩抱在一起又哭了好一会儿。
许至恒打断道:“爷爷!晚晨!太阳这么毒辣,快进屋再说吧。”
陆爷爷一拍脑门,又哭又笑道:“哎呀!你看看我真是高兴得都糊涂了!小四!快跟爷爷进屋里来!”说着心疼地看着细皮嫩肉的孙女,搂她走进阴影里生怕太阳把她吃了去,转身之际,目光才瞟到站在一边的林碧如,眼神顿了顿,没说什么便拉着陆晚晨进去了。
林碧如冷冷地哼哼,这老东西还当他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陆老爷呢!外面的时代每一秒都在改朝换代,他这个井底之蛙什么时候才能面对现实?想到这,林碧如对陆爷爷仅有的一丁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了,以一种恩人的姿态高傲地走进去。
进去之后看到里面打扫得还算干净,就是过于简陋了,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中一把还断了腿的,当初让陆爷爷住进来之前,老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她搬走了,她率先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仔细打量四周的一切,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陆晚晨环顾四周,心疼爷爷道:“爷爷,这里什么都没有,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许至恒摸了把脸,瞪了他妈妈一眼,林碧如回瞪回去,皮笑肉不笑地冲陆晚晨道:“晚晨,是爷爷觉得太拥挤了,而且我们也不敢让他用那些电器,万一失火了怎么办?他又是只有一个人住在这边,所以当初我就把那些东西都清走了。”
陆晚晨惊讶道:“一个人住在这边?爷爷您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儿的吗?”说完回头剜了许至恒一眼,“许家还没至于连个看护都请不起吧?”
许至恒那个心虚啊,要知道过去几年里他可是对这个娘家爷爷不闻不问的。
儿子被说了,林碧如当然不高兴了,酸不溜丢地说:“亲家爷爷老当益壮,哪里需要请看护?”
陆晚晨愤怒之极,咬着唇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反讥道:“是啊,我看伯母身体一向也这么好,老了之后也适合过这种清淡的生活。”
林碧如竖起眉毛怪叫:“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陆晚晨面无惧色,正面对着她说:“我只是想让伯母过一下我爷爷所过的生活怎么能说是诅咒您呢?”
林碧如轻拍了下桌子,裴翠镯子打在红漆斑斑的木桌上,发出像啄木鸟啄木头上的声音一样,“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在照顾你爷爷,讲点良心行不行?”
这是所有倚老卖老之人惯用的技两,讲道理说不过的时候就喊你这是什么态度,然后以不尊重长辈为由去压制对方,“这就是对我的态度?就不说你跟至恒订了婚,对于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