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丞相望你为了蜀国暂且忍辱负重,来日机运来临之时,必会当众为你平反叙功,加倍补偿你所作出的牺牲,以雪今日之耻。”
听完樊建的一席话,马岱心中怨恨豁然冰释,反而更加体谅孔明的苦衷。
岂料心术不正的魏延并未因此善罢甘休,他想要让贬为伍长的马岱终日不得安生。这一天,他向孔明提出要求:“请丞相让马岱做我的部属。”
孔明心里明白他要报复马岱,自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但魏延对孔明想要保护马岱心知肚明,因而再三要求,毫不让步。马岱听说此事之后,反而主动对孔明请缨:“我愿意到魏将军麾下效力。”
马岱看上去是自愿当了魏延的部下,但他心中强忍下的屈辱,旁人又何以知晓。
却说此时的魏军营中,也弥漫着一股骚动不稳的气氛。与魏延对孔明的愤懑不同,魏军营中并未有对司马懿的愤恨,亦无诸将之间的内斗,而是由于连战连败导致的愤愤不平。
这种愤愤不平愈演愈烈,以致魏营上下怨声载道,无人不是满腹牢骚。
这些牢骚抱怨并非事出无因,而是源自于葫芦谷战败之后各营张贴的一纸告示:“玩忽职守离阵出营者,斩妄言惑众挑拨是非者,斩随意出阵挑衅敌营者,斩”
这种专守防卫c消极作战的军令,钳制了魏军的一切军事行动。
冬去春来,渭水冰化,魏军依然按兵不动,与蜀军维持着对峙的局面。
“大都督看来忘了是在打仗了。”
尽管有军令掣肘,魏军营中的牢骚抱怨声依然越来越大。司马懿对这些讥讽并非毫不知晓,但他始终置若罔闻,一脸视若无睹的表情。
这一天,郭淮前来向他禀报:“据末将观察,孔明看似打算有所动作,像是要将阵地移往别处。”
“你也这么认为我也觉得孔明像是要转移阵地。”
司马懿多日来不言战事,此时终于向郭淮透露出自己对形势的看法。
“孔明若是举斜谷c祁山之兵,取道武功,依山向东挺进,形势将愈益对我军不利;如果将大军朝西开往五丈原,我军便可从容应对,无甚堪忧之处。”
司马懿果然慧眼如炬,他出此言之后不过几天,孔明大军便开始了大转移,而且目的地不是武功,而是五丈原。
武功即今日之陕西省武功县。司马懿认为,孔明若是将大军转移至此,则表明他已破釜沉舟,要与魏军进行一决雌雄的殊死决战。对魏军而言,这将是一场难有胜算的恶斗。
然而,孔明未走这步险棋,而是转移到了便于进行持久作战的五丈原。
五丈原位于蜿蜒千里的渭水之南c今日宝鸡县西南三十五里之处,与历次对垒中蜀军的阵地相比,离蜀中更远,更为靠近中原。来到此地之后,魏国的长安府c潼关甚至都城洛阳,都已近在咫尺,指日可达。
无论从孔明选择的这一筑阵位置,还是从蜀营的军容士气来看,都凸显出孔明的气魄与决心,“此番出征,若不能从此地直捣魏都洛阳,甘愿化为五丈原之土,誓不空手返回汉中”
而司马懿得知消息之后,却也庆幸,“蜀军移兵至此,实乃我魏国之大幸。”他之所以对孔明移师五丈原如此高兴,是因为自己对与孔明打持久战颇有信心。
此时令他感到困扰的,毋宁说是自己那些鼠目寸光c不观大局的部将。这些将领只知逞勇斗胜,见他一味坚守不出,不觉对他心生轻慢之意,动辄讥讽他胆小怕事,营中纪律更是每况愈下。
司马懿为了稳住军心,故意上奏朝廷,请求准许出战,魏帝阅毕奏章,再次派辛毗持节前往渭北营中宣谕:“令司马懿巩固阵地,坚守自重。如再有敢言出战者,即以违旨论。”
蜀军得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