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缘何不等朕允准,肆意乱入长安”
于是李傕指天叫道:“陛下已故董太师乃陛下股肱,社稷功臣。却被王允一伙无故谋杀,暴尸街头,受尽侮辱。故此,我等受董卓恩顾的旧臣图谋报仇,绝非谋反。现在,如陛下将藏于您衣袖下面的可憎王允交给我等,我等立即从禁门撤兵”
全军闻声喊声雷动,示以颜色,强硬要求,就看献帝如何回答。
献帝回顾身边。
王允侍立一旁,一直紧咬惨白嘴唇,瞪视眼下大军。他感到献帝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突然跃起,道:“何惜一己之身”说着,从门楼上纵身跳下。
他的身体向密密匝匝的戟枪之林落下。
如何堪忍
“哦,就是这个家伙”
“罪魁祸首”
“最大仇人”
剑c枪汇集而来,当即将王允的身体捅成马蜂窝。
凶暴的军队,要求被满足仍不退兵。看上去,他们这时正在那里进行各种计议,企图弑杀天子,一举谋取大事。
“可是,就算勉强行事,也恐民众不服。慢慢削弱天子势力,然后行事,是为明智。”
看样子全军终于同意樊稠c张济等人的意见,情绪稳定下来,但仍不退兵。于是献帝在此下圣谕道:“速撤兵马”
这时,城墙下边的暴乱将士索要官职,道:“不。我等臣下有功于王室,却未获封赏,故此等候。”
暴臣陈兵宫门,高声强要官职。皇帝亦觉此举冒昧,此时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接受他们的要求。
于是,任李傕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张济也当上骠骑将军。
匹夫尽皆衣冠,一跃并立庙堂。天下大权,实际上却从董卓一人之手,在骚乱中轮转,很快落入四人掌中。
猜疑心是暴发户的天性。他们在献帝身边安插密探。如此政治,不可能给人民带来长久和平和秩序。
果然。后来不久,西凉太守马腾和并州刺史韩遂二人,纠合十余万大军,以“讨伐朝贼”为号,向长安压来。
贾诩献上一计,推行消极战术。
他们加固长安周围外城,垒上筑垒,深挖护城河,不管攻来的军队如何叫阵,只是坚守,“决不应战”。
历经百日,进攻而来的军队士气沮丧。粮草匮乏,长期滞阵造成士气倦怠。结果雨季过后,出现大量患病者。
一直伺机的长安兵,大开四门,一齐冲杀敌军。西凉军大败,四散而逃。
乱军之中,并州韩遂被右将军赶上,一命危矣。
韩遂痛苦非常,想起往日友谊,大叫道:“樊稠,樊稠你与我不是同乡吗”
“这里是战场。为了平息国乱,岂能讲个人情谊”
“话虽如此,我来这里打仗,也是为了国家你若是国士,应该理解国士的心吧。我可以被你杀掉,但请稍缓全军追击。”
樊稠听到韩遂喊叫,终于为人情所困,撤回大军。
翌日,长安城内胜军盛宴。席间,四将之一李傕绕到樊稠背后,突然喝道:“叛徒”手起刀落,砍下樊稠头颅。
同僚张济大惊,跌坐在地,浑身颤抖。李傕扶起,道:“汝却无罪。樊稠昨日在战场上故意放走敌将韩遂,故诛之。”
李傕之侄叫李别,正是他向叔叔秘密告发的樊稠。
“诸位,事情是这样的。”李别代替叔叔向在座将士讲述樊稠之罪。
最后,李傕又拍拍张济的肩膀,道:“正因刚才我侄所说的原因,才将樊稠处以极刑。你乃是我的心腹,我对你没有丝毫怀疑啊。放心吧。”
遂将樊稠统帅的兵马全部交到张济手中。
四十二秋雨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