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情况还是未知,带着一个坠子很可能危及自身的安全。
进了洞口之后,我理所当然的打了头阵,烧火棍负责殿后,只把杜老头一人夹在中间,一行三人相互照应着前行,入口处本就狭窄,天色也阴沉不开,走入其中没多远,就已经像是变成了夜晚,黑漆漆的几乎没有一丝光亮,更看不到出口在何处,想来这条隧道并不是笔直走向,其内也不知拐了几道弯。
按照牧民们的说法,此处到了冬季便会狂风大作,眼下虽已是深秋,却还未到变化的时节,进入之后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空气流动。渐行渐远时,目光所及处,隧道狭窄依旧,两侧山壁却完全没有突出的棱角,想来都已被季节性的狂风侵蚀,脚下的地面更可算得平整,而且见不到碎石和泥沙,只有层一寸来厚的浮土,以及干枯散碎的枯草枝叶,应是风势减弱后积存下来。
杜老头边走边观察地面,浮土之上留存了大量的足迹,虽然杂乱却极为清晰,其中有些大型动物的脚印很容易分辨,形似梅花的是狼迹,比人手掌略小的是豹的足迹,前端有分叉犹如碗底的是野山羊蹄印,其中科克谢列克的足印也赫然在列,它那巨大的梅花状掌印实在太容易辨认。
杜老头反复叮嘱我们小心在意,浮土上的印记虽然清晰,却难以推测留存的时间,那些足印有入有出,也不知谁先谁后。我在暗处的视力极佳,却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更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
进入其中大概四c五十米后,依然看不到出口,却也没有遇到随时可能出现的猛兽,只是越走越黑,越走越闷热,地面的尘土更厚了些,其上的足迹也更多更杂乱,四周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仿佛是进入了地底深处一般。走了许久都没有丝毫异状,正以为这次又会无功而返时,我的鼻端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异味,那并不是空气凝滞产生的腐朽气息,而是仿佛鱼腥味与粪便的臭味混杂在一起,虽然不太浓郁,却非常容易辨认。
杜老头显然也闻到了这股气味,立即停住脚步并仔细嗅闻了片刻,之后立即打起了精神,语声急促的问是否看到了那臭味的来源。我正走在最前方,黑暗中极力辨认着路径,并未看到任何异物,却发现不远处的山壁似乎不再平直,而是斜向右方拐了个弯,臭味应该是从弯道的另一侧传出。
异味可能预示着即将有所发现,我心头也觉稍许兴奋,脚下便加快了一些,同时将唐刀握在了手中,这是柄备用的短刀,锋刃只有两尺出头,平时保养得虽好却极少使用,终于在长刀折断后有了用武之地,虽然不如原先的武器趁称手,但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我将短刀平举胸前,一闪身便转过弯道,赫然入目的是三幅大小不一的模糊物事,彼此之间相隔一小段距离,静静的横陈在弯道后的不远处,全部都呈现出不详的乌黑之色,应该正是方才异味的来源腐烂的尸骸而那腥臭交杂的异味,就是腐尸的尸臭。从我所在的位置略一分辨,即可看出其中两具尸骸包裹着衣物,明显是属于人类,另一具应是头小兽,但无法辨别出种属。
杜老头跟在我身后,也随着我转过了弯道,他和烧火棍两人在暗处的目力不及我,一早便戴上了沿途采办的矿帽,其上安装有电石矿灯,虽然光线较暗,但可以长时间照明,而且没有烟雾和异味,不容易惊到野兽。借着昏暗的矿灯灯光,他们也看清了地上的尸骸,对于经历过真正的风浪的人来讲,遇到几具死尸实属稀松平常,除非撞见鬼魂僵尸之类的邪祟,否则绝不至于大惊小怪。
此刻面对着几具腐烂变形的尸体,我非但不觉恐惧,反而有些兴奋,因为这次委托的首要任务就是寻人,而找到了人类尸骸,几乎就相当于找到了失踪的扎克鲁。杜老头明显也有些情绪上的波动,虽未说话,却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替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