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烧火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后接着道:“老哥觉得把,你应该再买一管牙膏,还是黑妹牌的。”
“为什么?”
“就当是画饼充饥呗,贴在脸上去火,咬在嘴里解气。”
就在水猴子和烧火棍吵闹扭打不休时,杜老头发令了,叫我们都上车,黑夜不能赶路,便要尽早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循着那黑人女子提供的线索去找扎克鲁。我们都回入车内后,水猴子驱车离开了疯狼谷谷口,另找了一处安全开阔的所在才停稳。女人刚上车便语气严厉的抗议,竟然反对我们的行动安排,她认为天亮后应该先去救人,也就是被科克谢列克拖走的老大。
我们几人倒也不是见死不救,但那老大本就受伤极重,不仅失去左眼,头脸还有极严重的伤势,虽然同样是晕去,可按着受伤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比老二醒得更晚,之所以能提前醒来,十之是回光返照再加上被恶兽咬住了后脑要害,即便当时能从兽口救下,也未必还能救得活,被拖走之后更无幸理,即便找到也只能帮他收尸。但是这番话太过惨酷,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向那天真的女人说明,最后还是杜老头耐着性子,跟女人解释了原委。
女人终于亲历了这等惨事,又知道我们所言非虚,但她仍旧感觉极不舒服,虽然住口不言,但是频频的长吁短叹,眼里的泪珠滚来滚去,看那神情虽有些恐惧,但却是伤心痛惜居多。杜老头看似悠哉的抽着烟,甚至还开解我们说伤亡的并非自己同伴,不必太过在意,可是他心里也不见得就能释然,抽了一会烟,便半猜度半推测的聊起那几人的遭遇。
他这一说,众人也都来了精神,我虽是整件事的参与者,了解到的情况最多,但也不知道那几人到底如何受伤,不过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这兄弟二人接连殒命的根源,还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蜃谷。
杜老头这土字头一脉,最擅长的本领之一,就是通过蛛丝马迹来推断事情原委,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这三人会遇险,可也知道那三人心高气傲,必然不会听劝,便只好带着我从后跟随,说不定能做点补救的事情。
我们跟随那几人进入山沟之后,杜老头辨明了地势的走向,更加确定了那山沟正通向疯狼谷。同时他也发觉,那科克谢列克并不是慌不择路才逃到此处,而是早有的预谋,甚至就连头天晚上的天国沼泽,很可能也是它故意引我们进入,只是不知为何,那科克谢列克竟似能够不受蜃谷的影响,穿过山谷便悄然潜伏。那三名打狼高手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天国沼泽只是损失了一匹马,可是进了这疯狼谷,竟然吃了大亏。
据杜老头猜测,那三人可能是同一时间坠入幻境,老大最先动的手,用手枪的枪柄砸晕了和他同骑的老二,猎鹰看到主人遇袭,便去攻击老大,并啄出了他的眼球。老三可能是被自己骑得马匹掀翻,先开枪打死了所有马匹,又和老大缠斗在一起,老大的体格比老三差的太远,近身搏斗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两人生死搏斗间,也不知被老三用那醋钵似的拳头打了多少记,更直接晕死过去。
可叹的是,在我们走近交涉时,听那老三话中的意思,竟还以为是在给自己的哥哥们报仇,却不知正是他亲手将大哥送上了绝路。依照杜老头原本的推断,那失踪的孩子扎克鲁就可能被藏尸于疯狼谷,却没有丝毫发现,便令我将他们兄弟救出。
直到将他们三兄弟都拖出谷后,原以为便已脱险,最起码也能保住两人,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那老大竟被潜伏的野兽咬住了后脑,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自救,反而偏要开枪射击骑在我身上的老三,可见他也明白自己油尽灯枯,便将满腔的恨意发泄在那伤害他最深的东西身上,可却不知他看到的全部是幻像。至于那可怜的老三,先是对自己大哥饱以一双老拳,却又被临死前的大哥开枪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