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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庆春有些胆寒,说到此为止吧,别往上爬了,摔死了都没人救。肖童见她望而却步,连忙拽住她的手,大声呐喊着:嘿嘿嘿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谁都不许半途而废。你抓着我的手,跟我在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关口他不断地用豪言壮语鼓舞着庆春。这让庆春不仅看到了一种令人感动的男人气概,也看到了胡新民和李春强都不曾有过的天真和朝气,这种天真和朝气有时几乎就是一种淳朴。她看着他那被强烈的阳光和边塞的劲风熏拂的健康的脸,怎么也想象不出她在自己的生日之夜看到的那个被毒瘾吞食得病入膏育的肖童,和此刻的这个大男孩,竟是一人。

    他的有力的手,他的大声的吆喝,对庆春都充满了诱惑,她横下心跟他向前走,那心惊肉跳的几十步,使她有一种毕生难忘的刺激和新奇。

    她不敢想,这会不会就是自己所爱的人

    过了天梯天桥,又过了仙女楼,便一举登上了司马台的巅峰望京楼。他们都出了汗,站在这千古敌楼上大口喘息着。极目远眺,西边就是天险古北口,往西可以看见燕山山脉的最高峰,风起云涌的雾灵山。往南偏一点,烟波浩淼的密云水库碧蓝一片,尚未封冻。再往南,若隐若现的便是北京城。万千高楼大厦从此看去,只是明暗不定朦胧不清的一片颜色

    庆春看着北京,她第一次这样审视着自己的北京。她很想分辨出自己的家在哪儿,在东边还是西边。这时,肖童从她的身后用两只长猿一样的臂膀,轻轻地抱住了她。她猝不及防全身轰一下热起来,可却打了一个冷战。她明知这里没人。天还早,这里是司马台的最高点,几乎与世隔绝,但她每一个细胞都在下意识地打颤。她没有动,她肢体僵硬好像已不能再动。

    肖童的脸轻轻靠在她的肩头,他用整个儿怀抱围拢着她。他说这里真美。

    战栗之后,她渐渐有点陶醉。是他的怀抱,是他的声音,他说这里真美。是的这里真美她感到他在亲她,是那年轻的,柔软而湿润的嘴唇。这感觉与新民的不一样,新民的亲吻是那么扎实沉稳刻板规矩,而此刻,却飘忽c温润c胆怯,和一种带着罪恶感的慌乱。

    她终于往前走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拥抱。她没有回首,像是对迎面的风说,别这样肖童,我爱你可我是你的姐姐。

    肖童再一次抱紧了她,比刚才更加执著有力。他说庆春我爱你,我心里只有你,只要你高兴,我可以从这儿跳下去。

    她再次挣脱开,挣脱开他有力的双臂和满嘴喃喃情话的低语。她说肖童你别强迫我好不好,你做什么都应该像个大人

    肖童很尴尬地站在那里,阳光把他的全身照得鲜明触目。他说:“你生气了”

    庆春说:“没有,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这样乱来。”

    肖童情绪波动,表情黯然地说:“我永远摸不透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你。我一直猜你爱我,你做了很多事都说明你爱我。难道这其实都是游戏”

    庆春说:“我们了解太少了,不应该这么着急谈爱字。爱是一生的承诺,怎么能只争朝夕。”

    肖童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那好吧,我不急,如果刚才我太用力弄疼你了,求你不要生气。”

    庆春笑了,她主动伸出手,拉了他的手,说:“走,我们下去”

    那天他们带了一个相机,他给她照,她给他照,在每一个险峻处都留一个念。可惜山上找不到人帮一个忙,以致最后也没有一张两人的合影。多年以后,庆春一直都在感叹这个遗憾,因为金山岭对她来说,确实是一次难忘的浪漫之旅。

    那夭回家之后,在晚餐的饭桌上,父亲问起他们对金山岭司马台的感受,她和肖童都不约而同很低调地支吾其词。但父亲一离开饭桌,肖童便放肆地去摸她的手。他说:“说真的,这些年我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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