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人不要啊,小的好歹也是将门公子,哪能受那样的侮辱!”杨炎听刘越这样说就立即跪在了刘越面前。而郭登见此立即站了起来,颇为兔子打抱不平地说道:“兔子怎么了,兔子也是正正经经的生活,正正经经的风花雪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些什么。”
“堂下是谁呀,还不抱上姓名”,刘越对于郭登这无厘头的说辞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一株文竹拨弄着说道。
郭登习惯性地打开扇子,颇为潇洒地回道:“本公子乃梁园居士,姓郭字台铭,宣德二年举人,汝等可有字号,功名可无?”
“来人!”刘越突然站起了大喝一声,立即就有两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校尉冲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大人有何吩咐?”
“把这个酸文假醋的人给我拉下去,本官还以为真的是大同镇参将呢,却不曾想是个动不动就掉书袋的书呆子!”刘越说着就喝道:“快点拉下去,还有你杨炎,虚报信息害得本官舍弃案牍公事来会这等无用且说话跟个鸭子叫似的人罗唣!”
两个锦衣卫校尉听此便立即将郭登反手押住,郭登见此不由得大急,忙道:“慢着,巡抚大人,本公子是来迎接你的,你怎么能抓本公子呢?”
“本公子?哪有大同的参将自称本公子的,拉下去,一听就是冒牌货!”刘越这样一说,郭登就只好急道:“哎呀呀,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不,应该是举人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好好,下官是大同参将郭登,在此见过巡抚大人!”
刘越突然就雨过天晴,眉开眼笑起来:“哦,原来是武定侯之孙啦,还望你不要给你的祖父丢脸,发扬武定侯的余威好好守住我大明边镇。”
“多谢巡抚大人教诲”,郭登也学乖了,拿着扇子拱手又行了一礼后就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再坐下。
刘越见此便道:“郭大人请坐”,然后又吩咐道:“来人,将本官前几日新得的碧螺春冲上沸水端来”,说着就转过身来对郭登笑道:“郭大人不要见怪,本官听闻郭大人虽说是勋贵出身但不扰民不欺民,也不压榨士兵,但同陶渊明一样独爱菊,但爱菊之人难免后庭花有损,而这碧螺春只用沸水一冲就不失其天然之色,这样对郭大人您的菊花是有好处的。”
郭登本来是脸憋得通红,心里十分恼怒的,但一听刘越这话似乎恍然大悟,忙道:“原来是下官错了,到底是巡抚大人您高雅,品茶追求天然,乃下官不能及呀!”
刘越听此不由得恼怒起来,心想自己本来是要讽刺你一番的却被你给讽刺了,便道:“郭大人还真是想错了,本官素来不喜这样的,也只有听闻郭大人来了,才接受了杨炎的意见这样做的,说来杨炎和你还真是有共同语言,本官就让他跟你吧。”
郭登听此不由得多看了杨炎一眼,暗道:“我就说嘛,这巡抚大人一介酸秀才哪里懂这些高雅之事,原来是这个杨炎教的,这杨炎算得上是名门之子有些雅趣也很正常,难得的是与我趣味相投”,一想到此,郭登便拱手道:“既然是巡抚大人盛情相送,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杨炎见此吓得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立即跪下道:“大人别啊,小的哪有什么高雅,小的只愿跟着巡抚大人。”
“算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郭大人,我们该出发了吧”,刘越也懒得再与他们胡扯说后就往后院喊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妥当的了,老爷”,只见碧夕和李蔻二人各提着一大包行李走了出来,一个蓝眼碧发、婀娜多姿一个娇小玲珑、清丽脱俗,但都咧开一弯如月薄唇笑着回道。
刘越看着这两人不禁暗想自己如今这生活也赶得上左有樊素右有小蛮的白居易了,却见郭登摇头叹道:“巡抚大人的品味也忒俗套了些,一个太高一个又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