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亮拿过来,不然我会在这该死的地洞里撞个脑袋开花的。”
费金摸黑走下厨房楼梯,稍停又擎着一支点亮的蜡烛走上来,还带 来了消息,托比格拉基特已经在楼下里间睡着了,几个少年在前边一间,也都睡了。他招招手要陌生人跟上,自己领路往楼上走去。
“在这儿我们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亲爱的,”老犹太推开二楼上的一道门,说道。“百叶窗有几个窟窿,我们把蜡烛搁在楼梯上,隔壁绝对看不到亮,喏。”
老犹太嘴里念叨看弯下腰,把蜡烛放在上边一段楼梯上,正对房 门后放看一张没有椅罩的躺椅或者沙发,除此以外,没有一样能搬走的
东西。陌生人在躺椅上坐下来,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老犹太把扶手椅拖过来,两个人对面而坐。这里不算太黑,房门半开着,外边那盏蜡烛把一束激光投射到对而墙上。
他们压低嗓门谈了一阵。除了偶尔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谈话的内容一点也听不清,尽管如此,听众还是不难听出费金似乎正在就同伴的某些言词替自己辩护,而后者相当烦躁。他们就这样嘀咕了一刻钟,或许稍多一点,孟可司老犹太在谈话过程中几次用这个名字来称呼陌生人略略提高嗓门说道:
“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事安排得糟透了。干吗不让他和另外几个呆在一块儿,把他训练成一个偷偷摸摸的鼻涕虫扒手不就结了”
“哪有这么简单哩”老犹太耸了耸肩,喊道。
“哦,你是说你就是有法子也办不到,是不是”孟可司板着面孔,问道。“你在别的小子身上不是于过好几十次了吗只要你有耐心,顶多一年,不就可以让他给判个刑,稳稳当当地送出英国,说不定还是一去不回,是不是”
“这事好处归谁,亲爱的”老犹太谦卑地问。
“我啊。”孟可司回答。
“又不是我,”老犹太谈吐间显得十分恭顺。“他本来对我有用。一桩买卖两方都要做,那就得照顾两方面的利益才对,是不是,我亲爱的朋友”
“那又怎么着”孟可司问。
“我发觉要训练他干这一行还挺费事,”老犹太答道,“他不像别的处境相同的小子。”
“见他的鬼去,是不一样。”那人咕噜着,“不然老早就成小偷了。”
“我抓不到把柄,叫他变坏,”老犹太焦急地注视着同伴的脸色,继续说道。“他还没沾过手,能吓唬他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刚开头的时候,我们横竖得有点什么,要不就是白费劲。我能怎么样派他跟机灵电和查理一块儿出去一出门就叫我们吃不消,亲爱的。为了我们大家,我真是提心吊胆。”
“这不关我的事。”孟可司说道。
“是啊,是啊,亲爱的。”老犹太故态复萌。“眼下我不是争论这件事。因为,假如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你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到后来你又发觉正想找的就是他。嗨,靠着那姑娘,我替你把他弄回来了,再往后她就宠上他啦。”
“勒死那姑娘。”孟可司心急火燎地说。
“嗨,眼下我们还不能那么干,我亲爱的,”老犹太微笑着答道。“再说了,那种事不是我们的本行,或者没准哪一天,我会巴不得找人给办了。这些小妞的底细,孟可司,我心里有数。一旦那孩子横下心来,她的关心不会比对一块木头多到哪儿去。你想叫他当小偷,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能让他从今以后干这一行。如果如果”老犹太朝对方身边凑过去“这倒也不大可能,你听着但万一发生最糟糕的情况,他死掉了”
“那不是我的错。”另一位惊恐万状地插了进来,双手颤抖地扣住费金的肩膀。“听着,费金。这事我可没插手,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什么事都可以,只是不能让他死,我不想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