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两场世界运动会下来,丢人砸锅,一言难尽。
洋枪洋炮铁甲船救不了国,于是畸形人又发明科学可以救国,这跟当初发明洋枪洋炮铁甲船可以救国一样,谁都不能否认,现在如果有人认为科学不重要,他不是义和团就是神经病。问题是,国家是一个总体,如果文学c音乐c电影c绘画c政治c经济c心理状态等等,都落伍十万八千里,科学怎能单独发达起来乎即令发达起来,也跟当初洋枪洋炮铁甲船发达起来一样,表面上花枝招展,好不漂亮,只可惜屁股底下没有根也。不要说一阵风能吹个筋斗,就是洋大人一咳嗽都能把它震成碎片。新竹不是有个原子炉乎原子炉是干啥的,柏杨先生弄不清楚,反正伟大得不得了就是矣,不过不要说只新竹有原子炉,纵是每个县市都有原子炉,科学也单独开不了花,结不了果。即令稍有规模,它也救不了国,一定把救国的担子压到它身上,也只有把它压成肉酱。
这些年来,二抓牌于二抓之余,心理似乎有点变态,觉得洋大人有啥玩艺,中国必须也有啥玩艺。洋大人不是有斑马线乎咱也有斑马线,洋大人不是有原子炉乎咱也有原子炉,于是台北的斑马线成了“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陷阱,专门压死小民;而原子炉像一个象牙塔,远远矗立新竹郊外,一谈起经费,就叫苦连天,而该象牙之塔一草一木又都是从洋大人那里搬来的,和想当年洋枪洋炮铁甲船一草一木都是从洋大人那里搬来的一样。呜呼,搬来容易,摆在那里教人肃然起敬容易,教它发挥力量却难也难也。柏老按:写此文时,对该原子炉一无所知,对装置该炉的中国原子科学之父孙观汉先生,更一无所知,只知该炉的经费奇缺,故有此见。想不到五年之后,兴起大狱,我努力坐牢。孙观汉先生竟对我营救十年,嗟夫。
体育和科学同样命运,也有人叫体育救国的,叫的人理由之多,可以装一火车过两天柏杨先生发起神威,要叫“洗澡救国”啦,反正不花本钱,只要嗓门大就行,不过体育照样也不能单独地开花结果。大家都挤在酱缸里,谁都跳不出来,洋枪洋炮铁甲船固然跳不出来,斑马线原子炉也跳不出来,文学艺术照样也跳不出来;体育亦然,十年之久,好容易看中了一位杨传广先生,结果竟然大失所望。
就在罗马世运举行过之后,我就向主管官儿作过一次建设性的建议,建议东京再开世运时,只要派两个人去就行啦,一位是杨传广先生,一位是柏杨先生。由杨传广先生负责拿金牌,由柏杨先生负责丢人现眼;分工合作,相辅相成。主管官儿竟然不肯采纳,真是可惜。时到今天,我又要作更建设性的建议啦,这次更简单明了,下届世运不是在墨西哥举行乎杨传广先生既已报销,届时只要派柏杨先生一人去就行啦,包管像往届一样的功德圆满,盖凡是别的选手──包括杨传广先生在内,所能做到的事,柏杨先生全能做到。
立下军令状
我说凡是过去参加世运选手所能做到的事,我都可以做到,一定有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认为我穷极生疯,吹起牛来不纳税。呜呼,柏杨先生以虚怀若谷闻名于世,谦恭下士还来不及,岂能吹牛哉等我把话再加解释,你准佩服得五体投地。好比说,浩浩荡荡一大群选手,得的不过零分,这有啥稀奇的,在我看来,得零分比母鸡下蛋都容易,何必去那么多人,只要柏杨先生一人出马就成。篮球队不是根本没有挂名乎,柏杨先生届时去场子里打两个飞腿,照样也挂不上名。自行车队不是连场地都不敢进乎,柏杨先生届时负责也连场地都不敢进。射击比赛不是枪不合格乎,这一点更易如反掌,柏杨先生去时只要带上我孙女玩的活塞气枪,就是奥委会主席,想教它合格它都不能合格。至于拳击惨败,跳栏半途而逃,那更是我的拿手,届时我不但跟选手们一样,弃权的弃权,倒地的倒地。而且还脚底抹油,逃得飞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