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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京兰腔喊:“嗨,人,过来。”

    我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别人说话的兴趣,更没有在大街上和一个疯子热烈攀谈的勇气,我装做没看见他的招呼,低下头只顾走路。

    走出没几步,他就追了上来:“嗨,人,我跟你说话呢,你咋不听”

    我只好站住,说:“我听你喊人,以为喊的是别人。”

    “我就喊你啊,你是人,别人不是,我不喊。”

    “我有名字,你忘了”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我就喜欢喊你叫人。”

    “那你叫什么我怎么喊你”

    “我是疯子,我不是人,你就喊我疯子。”

    “疯子也是人。”

    “疯子不是人,疯子就是疯子。”

    正说着,那个女疯子走了过来,我看见她的眼神清澈而空旷,看着我,腼腆地笑。

    男疯子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人,想等我跳黄河的时候挣我5块钱的人,这是我的情人,母疯子,你们握手吧。”

    我朝女疯子点点头,问他们:“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别人都听不懂”

    他说:“我们在代表神说话,你是人,所以你听不懂。”

    “我怎么才能听懂”

    “不做人了就能听懂,可是我们的疯子队伍已经没有编制了,我帮不了你,人。”

    “那就算了,我走了。”

    “这就走啊你和母疯子拥抱一下吧,你们刚认识。”

    我落荒而逃,我可不愿意在众人的围观下成为第三个疯子。

    晚上我硬着头皮给蓁子打了电话。她问我:“有事吗”

    我语气艰难地说:“我想见你最后一面,可以吗”

    “不可以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死心吧谷童。”

    我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想跟你和好,我就想见你一面,最后一面。”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明天准备出远门,再也不回来,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你出远门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指望我给你送行”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不做夫妻了难道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你又想给我使什么坏水”

    “我还有什么坏水可给你使”

    “那,好吧,你想看就来棠城看,你说过的,最后一次。”

    “我想请你到兰州来。”

    “什么你想看我还让我去兰州你谁啊”

    “你走路不是方便吗不像我,还得坐几个小时车。”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随你了,我这是最后一次请求你,以后你都再没机会了。这样吧,明天我等你到12点,你不来我就走了。”

    “明天再说吧。”她挂了电话。

    晚上我开始整理电脑中的文件,把所有与我相关的文字删除,删除,删除到电脑直剩下驱动程序。删除的感觉多痛快呀,简直像剥削一个生命的存在。

    我上网打开信箱,忽然被一封邮件模糊了眼睛:

    亲爱的谷子c哥:

    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紧缩了几下。已经说了很多的话,还是觉得不够,但还要说什么呢,还有什么没来得及说的呢,此时的我已经有点迟钝了。可是迟钝又怎样,即使我的心已疲累乏冷,可它还想竭尽最后的余力拼死一回。

    什么都没有用的。已经感觉到绝望的气息在靠近,冷与痛一齐袭击羸弱的心,痛到不能忍,痛到佝偻起来,坐在床边抱着膝,那个叫做泪的东西,已经汹涌了许多次了,在最近的这几天里。我已顾不了这些,谁叫我的爱,令此刻伤心欲绝。谁叫我,还有爱。

    爱你,我的远方的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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