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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厌诈,死有余辜。”我说:“害怕我打你就一直爬着。”

    若智这下用不了旱地拔葱,只好挣扎着往起爬。在他刚起来还没站稳,我抬起一脚,又踢倒他。

    公孙蓠已经吓得不成样子,颤抖着声音喊:“你们别打了”

    我指着若智说:“滚以后再别让我见到你”

    看着若智走出办公室,防盗门被他泄愤似地轰然关上,我也不由蹲下来,不想再动。前胸后背的疼慢慢地涌上来,四肢像散了架,无可奈何地悬挂在虚脱的身躯上。大脑中一片空茫,随后便次第涌来一种莫名的失落。

    公孙蓠走过来轻声问我:“主任,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来,看见她一手捏着上衣被撕开的地方,一手捏着裙子,像个大虾似地拘偻着,既使如此,也没能避免她的春光外泻。我扭过了头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的谷哥,我扶你起来吧”

    我心里猛地一动,她进工作室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开口叫我“谷哥”,和主任一词相比,我更喜欢前者。我说:“不用,我可以起来。”

    挣扎着起来走出几步,忽然想起她还穿着破衣服,就脱下自己的袈克衫反手递过去说:“你先穿上我的衣服,我给你出去买衣服。”

    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所有在打斗中丢失的记忆又恢复了原状。心想这一场双输的厮打,可算是彻底打没了我和若智好几年的情分。怎么也没想到在兰州第一个翻脸的竟会是自己一直视为兄弟的至交好友。

    到了兰百大楼,给公孙蓠看中了一套自认为她穿上肯定漂亮的衣服,问价钱时,才想起还不知道她穿多大的尺寸,甚至出来时也忘了拿装在袈克衫里的钱。

    回办公室去拿钱显然不可取,只好回家去拿。在家里,忽然记起蓁子还有衣服放在柜子里,她们两个身材相若,不如先拿一套让公孙蓠穿上。蓁子留在家里的衣服不少,我随手拿下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带给了公孙蓠。

    公孙蓠伏在桌上哭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却在尽力压抑,我把衣服放在她面前说:“好了,再别哭了,把这个衣服去换上。”

    我的话音刚落,公孙蓠忽然放声痛哭,似乎要豁出去把内心的委屈和愤懑排遣出来。我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着公孙蓠哭得全身发抖,不由生出些怜香惜玉的感觉,心想若智这厮也实在可恶,如此非礼一个清白女子,偏又让我撞上,怎能不使人伤心

    公孙蓠越哭越显伤痛,肩膀也越发抖得厉害。我想就此离开任她去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站着看她的伤心又使我尴尬,劝她几句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到说时方恨少,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正经话没有几句能用到点子上。

    看着她抽搐的身体,心想若是蓁子如此痛哭,我说什么也会搂她入怀,抚着她,不使她这样伤心,转念一想,除了我,谁会惹蓁子伤心呢可是,我又怎么舍得去惹蓁子不错,是男人就该呵护女人。这么想着,心中立时豪气干云,一只手也搭在了公孙蓠的肩上,原想着拍拍她,让她平静,谁知手搭上去,却想不起拿开。而公孙蓠在我的手掌下,渐渐地止了哭声。

    待她平静下来,我递给她一张面巾说:“把眼泪擦掉,把这个衣服换上。”

    她嗯了一声,接过面巾,开始打扫脸上的狼籍。

    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点上一根眼烟,对若智的怨恨由淡及浓,想他如果真让公孙蓠失了身,而对方又不甘罢休,只须打一个110,若智就有几年的监狱可坐。我这工作室出一个罪犯,还能办下去吗

    过了好一阵,公孙蓠敲门进来,她已经换上了那件连衣裙,居然亭亭玉立,和蓁子的身材大有一拼。

    她把袈克衫给我说:“谷哥,我先回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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