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在床上的样子,蓁子一筹莫展,看她焦急的神情,我知道痛苦虽然由我承担,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夫唱妇随”的另一种解释可能就是这样。
蓁子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她拿起看时,连呼大事不好:“是妈的电话,她还在等我们回去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我的头也在一瞬间大了,就是,怎么就一点没想起来给他们说一声从早上起来,我们压根就没想到在昨天承诺了要去l城看望蓁子的父母,而他们还在等着我们一起吃午饭。
蓁子接起电话,大概知道有可能挨骂,先做出一个女儿的娇态说:“妈,你先别生气哦,我跟谷子在甘肃的a县呢,早上我们正准备回去,忽然接到电话说他的一个同事在a县采访时被人绑架了,我们就赶紧赶过来,一急倒把回去的事忘了,人已经救出来了,受了点轻伤,是啊,也忘了给你和爸打电话说一声,妈,蓁子给你说对不起了,啊,好好,你跟谷子说,他也受了点轻伤。”
我接过电话时手有些哆嗦,对做好饭苦苦等候我们的老人,我真有些无地自容且无言以对。
“童童,你没事吧”准岳母在电话那端有些急迫。
“妈,我没事,就是背上受了点轻伤,已经没事了。实在不好意思,让您和爸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想到会出这些事。”
“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我和你爸还一直在担心你们,中午饭还等着和你们一起吃呢。”
挂了电话,我不觉血往上涌,那一份愧疚,出乎我意料地强烈。上学时母亲总是在院门口等我回家吃饭,可我因为贪玩老是磨到天黑才肯回去。母亲那时候的焦急和失落与此时岳母的心情应该没什么区别。
为了我们的一顿晚饭,当地政府竟然在酒店里大摆了两桌。而我们的人连小王在内也只有8个,作陪的却一下子来了十几个。我知道这顿饭吃过意味着什么,但没能架住宣传部长和县委办公室主任的轮番邀请,被强行拉进了餐厅,似乎我们不去吃他们也就失去了一次暴餐的机会。
在我们的理解中,这是一场好吃难消化的鸿门宴。
席间书记县长轮番把盏,那些随从推波助澜,其中心思想也不外乎把我们灌大,以便给他们的报道换成光明的一面。宣传部长和主任在与我们的谈话中,也频频露出这种意思。
处在这样一个无趣且虚假的盛情包围中,我觉得浑身不自在。酒过三巡,我借口胃疼和蓁子回了招待所。
后来听说他们的那一场酒喝得并不痛快,棠城商报的记者属于软硬不吃的那种,他们遵循着自己的职业操守;而若智和南子非则纯属和他们对立的一面,并且我们是以赢利为目的的机构,和所有的传媒人一样,都有着惟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压根就不尿他们那一壶。所以饭后他们准备的8条中华烟只送出去两条,江玲和小王各拿了一条,江玲那条第二天给了若智,他分给了我们几个人,给我的两包我转手就放在了蓁子的司机小朱面前。小王拿了一条烟,却带给他无尽的麻烦。
回到招待所之前我和蓁子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因为喝了点酒胃又疼起来,蓁子取笑我说:“你在那些人面前说胃疼,这不就跟着来了”
我已经没力气和蓁子逗趣,苦笑一下,爬在床上再也不想动。胃壁的摩擦像一块质量上乘的新胶布贴在鲜嫩的肌肉上,然后又猛地撕开,在鲜血淋漓之后又凑过来一个同样血肉模糊的伤口,紧贴在一起,如两张嘴狂热地亲吻,而一张嘴刚吃过辣椒,另一张含了盐,它们的综合使两块肌肉都感知了对方的残酷,然后又变本加厉地向对方进攻,以期挽回自己所受的疼痛。可是它们忘了,那些此起彼伏的需要我来承担。
蓁子伺候我吃了药,依然止不住满头大汗,我紧咬牙关,心想胃如果长在体外,我非揪下来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