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照片里的蓁子在朝我嫣然巧笑,不由看着她的眼睛模仿了半天思想家,心说过得这算什么日子呀,还没结婚就尝到了分居的苦头,结了婚又该怎么办呢
街上还没多少行人,连一向早起的电车都没上街,空气也略有些清新。路过八路军办事处,看着这座先总理恩来和大姐曾经住过的建筑还沉浸在睡眠中,心想自己可真是勤快了一回。
顺路看了几家牛肉面馆,竟没一家开始营业,开门早的也只见几个头戴白帽的小二在店堂里忙碌,大师傅在案板上和一堆面拉拉扯扯。
什么都没有走入正常,这个早晨却已经开始了。被这个早晨更早的,是我的小兄弟竖起了的旗杆。而生活的链条总是脱节。
在小会仪室里,我们开班前会。
我把先一天采访盲流村的事向他们说了一遍,征求他们的看法。
周洁说:“我发现南方一些媒体开始关注都市边缘人的生活,估计这是所有新闻媒体都会涉足的一个选题。我建议继续采访这个,做成一篇大专题。”比我大4岁的周洁原是省内一家大报的记者,因为性格耿直刚烈,常受到主任的压制,愤而辞职,在我成立工作室时她欣然加盟,被我奉为首席记者。
若智说:“这样的稿子哪来卖点还不如多来点煽情的情感稿,城市人爱看,编辑也爱发,多省事”
“我觉得可以试着做一下,”摄影记者南子非说:“不管任何题材,只要采访扎实,总是有东西可挖的。对了,今天早上a县的通讯员小王打电话报料,说当地一个村子里出了一起特大命案,村主任一家四口全被人炸死,案子已经破了,据说是因为计划生育的事两家结了仇,先是村主任硬逼着这家的女人去做引产手术,当时已经怀孕8个月,结果在半路上就早产了,是个男孩,村主任不由分说就抓起来在路边摔死,几天后村主任全家就被炸死了。头儿你说我用不用下去采访一下”
“像这样因为计划生育引出命案的事,”我扔给他们每人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说:“媒体是比较忌讳的,这样吧,你下去采访,把计划生育绕开,这样的稿子可以给知音杂志。”
周洁说:“建议给办公室招聘一个秘书,负责日常事务,我一个人忙了这些就没法写稿子了。”
“行,过几天你去招一个,把你腾出来做主要的事。”
“最好是找一个漂亮的女秘书。”一直没说话的禹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们都笑起来,我板了脸说:“正经话你怎么没一句”
第一部分第2节男人的2
在工作室的5个人里,24岁的禹华年龄最小,他从兰大新闻系毕业后进我原来的报社实习,正好分在我的名下,他在实习阶段一直由我带着,直到他转正,还经常跟我合作采访,我辞职时他不满报社每月300元的工资,主动出来做了我的随从。
“正经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这个小字辈也没啥好说的。”禹华说。
我看了他一眼,转头问别人:“对盲流村的采访大家还有什么看法”
“认准的事就干吧,我支持。”周洁说。
“我坚决反对”若智说:“对这些题材投入精力实在不值,就是风花雪月的文章也比这来钱。”
“我们可不是要靠风花雪月来发展的。”
“你这样的头脑真不可以领导我们,排第一位真是抬举你了。”若智偏着头准备和我斗嘴。
“呵,我排第几位不重要,只要能领导你就可以了。你觉得你能排第几”我说。
“你看我能排第几就你的眼光。”
“虽然我们只有5个人,我还是愿意把你排到第六。”
若智沉闷了几秒钟,啪地一拍桌子,面前那只铁皮的烟灰缸跳起来,又“哐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