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清楚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可以帮你这根直肠子想想办法嘛”
南依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眯眯地听着媚娘絮絮叨叨念叨了半个时辰。
媚娘柳眉一竖,拍桌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当然当然。”南依极有耐心地给媚娘倒了杯茶,递过去。媚娘接过来一口干了,抬起头来还是一脸火气。
“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没事么。”南依拉过她在身旁坐下,又抬手顺了顺她的背,笑嘻嘻地说,“听说晚上有孟河灯会,你去不去看”
媚娘嘟囔道:“你根本就没听”
南依凑过去讨好地亲了媚娘脸颊一下,又问道:“去不去看”
媚娘这才“哼”了一声,小声道:“去。”
南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喃喃道:“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过几日,我们就回山里去”
花如令的生辰正好赶上每年的孟河灯会,灯会要办七天七夜,期间不仅放河灯是一大传统,小商小贩更是少不了的。
媚娘一见到灯会,什么怒火也全都没了,比街边小孩还兴奋。
一起来逛的除了南依,还有陆小凤。因为南依和媚娘作为两个没有钱的人和妖,出来逛总是要拖上一个付账的。
陆小凤作为一个一掷千金为红颜的多情人,对着媚娘那张脸,表示万金也可以照样扔。
虽然他现在身上并没有带着万金,但媚娘也并不是一个奢侈的姑娘。她拿着一串糖人,已经乐得花儿都要羞了,何况那串糖人还是老板看媚娘漂亮,免费送的。
糖人是按照南依的样子做的,媚娘张着嘴比划了半天,也没舍得咬下去。
南依只好又给她买了一个狐狸样子的,然后自己把自己吃了。
夜色下,河里灯火阑珊,河畔人声熙攘。
石桥上立了一个鹅黄色的人影,公子如玉,温润儒雅,宛若玉树临风,引得四处窃语不断。
南依走过去,唤了一声:“花满楼。”
花满楼仍是面对河水站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照在他脸上,像是把那双无神的眸子也点亮了。
南依于是又唤了一声:“花满楼,我想清楚了。”
她说:“我想清楚了。庆寿宴结束后,我就回山里去。”
花满楼缓缓地转过身来,没有说话。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
既然说的是“等你”,那等得便是一个答案,无论答案是怎样的,他都只有受着。
虽然一早便想清楚了这其中的道理,但等真到了要放手的时候,他却只觉得胸膛很闷,似是喘不上气一般。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也许他最想问的便是一句“为什么”,可是他最不想问的,也是这一句。
南依看着他,微笑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一趟,见见我这边的高堂”
花满楼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又像是一句也没有,只是噎住了,噎得喉咙发紧。
他于是便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向前两大步,一把抱住南依。
他搂得这样紧,勒得南依肩膀生疼。
不过再疼,南依也只能受着,谁叫刚刚是自己犯了恶趣味呢。
“咳c咳。”
只听一声明显是装出来的咳嗽声。花满楼立刻放开了南依,颇为尴尬地侧首唤了句:“爹。”
来人正是花如令。他看看南依,又看看自己那个脸颊都要烧起来了一只手还是要揽住南依肩膀,生怕她跑掉的小儿子。
花如令捋了捋胡须,揶揄道:“看来我准备了满腹说辞,现在也没有用了。”
花满楼疑惑道:“满腹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