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只会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花满楼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笑得十分开心。笑过之后,他柔声道:“七童哪里是来问罪来的七童是想告诉两位嫂嫂,两位的好意,其实南依明白得很。她心里难过,只不过因为她有很多事都说不清楚,所以觉得自己愧对了嫂嫂们的善意。”
杨红棉叹道:“其实她若不愿说,我们怎么会勉强这毕竟是你们的事,我们旁人再好奇,也只是瞎好奇。”
她又回想起早些时候那个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愿意撒谎骗人,所以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的脸,忽然也很想抱一抱她。
花三童朗声笑道:“就是。既然是七弟心里喜欢的人,七弟心里有数就行了。来来,她跑掉了你可跑不掉。快来挑能讲的给我们讲讲,这儿有酒喝”
花满楼忽然发现,任何一件关于南依的重要一点的事,都是很难讲清楚的,因为南依做任何事都是因为答了某个妖怪,应了某个女鬼。所以他只好捡些不重要的说。
幸好有关南依的琐事也有不少很有趣的,而且花满楼也都记得很清楚。
聊完出来的时候,月亮都已经高高挂了起来。
花满楼回到房间里时,觉得这漫长的一天似乎还没结束。
房里并没有别人但却有一种动物的肉爪踩在茶几上的声音。
他隐约猜到了会是谁,便神色如常地关好了房门。
果然,听到木门撞在框上发出的一声轻响后,媚娘的声音从茶几的方向传了过来。
媚娘说话颇为直接,完全没有一点铺垫,开口便是:“我相公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花满楼:“”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
媚娘又道:“我也很喜欢你,因为你实在是个很好的人。我经常偷溜到外面来玩,却也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么好的人。但是小南儿却因为你而很伤心,我虽然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我还是很生气。你懂么”
花满楼默默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懂。”
媚娘在茶几上来回走了两圈,又说道:“我不能也不愿要求你做什么,毕竟小南儿自己也还没想清楚。我来只是想说,小南儿不善言辞,脑袋里面又一根筋不打弯弯,在你们外人眼里木讷得很,但她在我们山里,是除了我爹以外满山妖怪的顶梁柱。各个地方的妖灵精怪,只要一提到南大人的名字,都是要关照三分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只空有相貌没有法术的小狐狸可以独自下山来跑了大半个中原找南依,而没被某个厉鬼捉去吃掉的原因。
连沉默了好几天的白玉扇子也忍不住插嘴道:是啊,南大人在山外面也是很有名的,和陆小凤在你们这儿的名声差不多。
花满楼缓缓道:“我懂了。”
媚娘想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南依在自己的世界可以过得很好,半点委屈也不会受。现在她为了去他的世界看看,正在委屈着自己;如果他不能让她以后都不至于委屈自己,那还是不要留下她比较好。
媚娘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跳到窗边,用爪子扒开窗户,跳窗跑掉了。
南依睡得很早,所以醒得也很早。她爬起来时,天刚蒙蒙亮。
她本来就是根直肠子,有烦恼也很难过夜,睡醒之后,心情竟然也恢复了不少。
这个点钟,媚娘自然还没起,而且南依也不知道她睡在哪间房,只好自己选了一件不太复杂的衣服套上,然后缓步走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清晨的空气。
庄里的树上有一窝黄鹂。
这只黄鹂有灵性,对南依有种本能的亲近,只是还不会说人话,只能站在她指尖上对着她吱吱叫。
南依也不会说鸟语,所以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