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司法用屠魔刀把指尖划破,血滴入祭祀坛。瞬间大堂内狂风呼啸,吹灭了烛火,哀怨咒骂声声四起,妇孺惨叫,婴孩啼哭。众人大惊,胆子小的直接昏了过去。白泽一行人也紧张起来,却还是坐观其变。司法强装淡定,连忙把屠魔刀交于纥奚洛远,后众人跪拜行礼,高呼:“少主万福——”
怨声戛然。连风也停了。小厮看情况连忙点上烛火。
纥奚长空表情诡异,似惧怕着什么。欧阳嫣胥则是瑟瑟发抖,纥奚乾连忙握住她的手。纥奚洛远看众人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清醒,便高声道:“此时无事了——想必我的亲人们也安心去了。”说话间转头看了看纥奚长空。纥奚长空双手紧握,神色凝重。
纥奚洛远弯弯嘴角,接着道:“今日还有一事,想必大家听我大哥说了。今年的昆山大会,我将接替大哥来——”
“不行——”欧阳嫣胥尖声叫道。看纥奚洛远没有接话的意思,便转而向纥奚长空道:“不行,若把关乎残月谷声望只事交由毫无经验之人定会有失脸面。况且乾儿年年都去,已在江湖上达成声望,若今年不去——”
“少主不去,难道闲杂人等去?”赤峰的声音响起。剩下的长老连忙附和道。
“你们这帮墙头草——”欧阳嫣胥大骂。遂抓起纥奚乾:“乾儿,你说话呀——”怎奈纥奚乾就是不张口。
“洛远——”纥奚长空的声音响起。众人安静下来。“我看还是带着你哥哥吧。毕竟他比你有经验得多。”
纥奚洛远眼神一定。而后笑道:“既然爹都这么说,就这么办吧。”
纥奚长空点头道:“想必大家都乏了,没什么事就去歇着吧。”
“欧阳嫣胥。”纥奚洛远突然道。本放松下来的众人又紧绷了起来。“我留你不是让你自以为是的说废话,趁我还好说话时,学会闭嘴吧。”欧阳嫣胥一下语塞。
“散了罢。”纥奚洛远说完便自行离开了。剩下众人面面相觑后也渐渐离开。欧阳嫣胥气的头昏咒骂,最终被扶了下去。
纥奚洛远脚踩落叶,不知为何有种悲从中来的绝望。看来真的已经回不了头了。
“楚听寒,能不能放过我了?”他低声问道。“你当年在哪棵树下失了心?又在那棵树下死了心?”他如今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人了解。若是秋晴妁在身旁,定会被吓坏,也许只有戚蒅月会懂。可是纥奚洛远握紧了双拳。
衣随风扬,南山锤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我如今真的不认得洛远了,看回来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跟我说过话”纥奚洛远听闻,急忙往树林深处跑。
声音渐进,还有公子然的声音。“傻子,我昨晚跟你讲了一宿我们的经历,都说给鬼听了?你要是他,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所以才跟脱胎换骨一样。”
“唉——说不定他不是洛远呢?会不会是什么东西穿了洛远的皮囊,装作洛远?要不要试探一下?”
“试个屁,从哪儿听得鬼话,看我不撕了他。”
“你还别说,是我从书上看的。”
“快闭嘴,那哪儿认字?”
“那是画书,还是从白泽书上拿的。”
“哟,白泽,你还会画这么世俗的东西呢?”
白泽声音冷冷响起:“随手画画,不必当真。”
“那你给我也画个呗。”
“公子然,放手。”
“不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泽杀人啦——”
“你们俩等等我哎——”
纥奚洛远立于桃花林深处,三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他愣神许久,不禁叹气。他本是想杀了纥奚长空,却在放过他时,不敢深想自己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如今他闭眼还会听到楚听寒的哭喊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