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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其人也。”

    “十二月初一日,崇焕再被召对,遽缚下诏狱。大寿在旁,战栗失措,出即拥兵叛归。帝取崇焕狱中手书往召,大寿乃归命。事详剖开录。略时辅臣温体仁,毛文龙乡人也,衔崇焕杀文龙,每思有以报之。适兵部尚书梁廷栋,曾与崇焕共事于辽,亦有私隙。二人从中持其事,崇焕由是得罪。又崇焕尝与大学士钱龙锡友善,龙锡故主定逆案者。

    魏忠贤遗党高捷c袁宏勋c史塟辈,谋兴大狱,为逆党报仇,见崇焕下吏,遂以擅主和议c专戮大帅二事为两人罪,捷首疏力攻,塟c宏勋继之。又前者东江岁饷百万,大半入权宦囊中,自崇焕斩文龙,尽失其赂,咸相衔刺。至是清军犯京师,中官c勋戚在围城中,思旦夕解围,咎崇焕不即战。会总兵满桂,初与焕共守宁远,丙寅之役,首主弃城,为焕所叱。至是入援,令其部曲大掠近郊,皆伪称袁兵,以鼓众怨。后因败入瓮城,浸润中官,乘机谮之。合此诸原因,故崇焕遂不得不死。于是,铺臣周延儒c成基命,吏部尚书王永光各疏救,不报,总兵祖大寿以官阶赠荫请赎,不报;兵科给事中钱家修请以身代,不报。布衣程本直诣阕抗疏呼冤,与钱龙锡同论死;御史罗万寿以申辩崇焕非叛逆削职下狱。凡崇焕在狱中半年余,关外将吏士民日诣督辅孙承宗所号哭雪冤c愿以身代者未尝绝,承宗知内旨已定,不敢上闻。于是崇焕遂死,会审之日,风霾昼闭,白日无光。崇祯三年八月十六日,遂弃市。兄弟妻子流三千里。籍其家,崇焕无子,家亦无余赀,天下冤之。”

    “程更生名本直,以布衣为袁督师讼冤数四,卒与俱死者。自言:尝三求见袁公而不予见。予非为私情死,不过为公义死。且谓愿死之后,有好事者瘗其骨于袁公墓侧,题其上曰:“一对痴心人,两条泼胆汉”,则目瞑九原矣。云云。

    此亦一奇士,崇拜袁督师者宣并崇拜之。之为袁督师讼也,曰:“客亦闻敌人自发难以来,亦有攻而不下,战而不克者否曰:未也。客亦知乎有宁远丙寅之围,而后中国知所以守;有锦州丁卯之功,而后中国知所以战否曰:然也。中略今日滦之复,遵之复。永之复也,谁兵也

    辽兵也。谁马也辽马也。自崇焕未莅辽以前,辽亦有是兵,有是马焉否也。”又曰:“崇焕十载边臣,屡经战守,独提一旅,挺出严关。迄今山海而外,一里之草莱,崇焕手辟之也;一城之垒堡之堞,崇焕手筑之也。问自有辽事以来,谁不望敌数百里而逃,弃城于数千里而遁敢与敌人画地而守,对垒而战,翻使此敌望而逃弃而遁者,舍崇焕其谁与归”呜呼此岂阿好之言哉。使督师以前而有督师其人者,则满洲军将不能越辽河一步;使督师以后而有督师其人者,则满洲军犹不能越榆关一步。故袁督师一日不去,则满洲万不能得志于中国,清军之处心积虑以谋督师,宜也。而独怪乎明之朝廷,自坏长城,为敌复仇,以快群小一日之意见,而与之俱尽。天下古今冤狱虽多,语其关系之重大,殆未有袁督师若者也。呜呼岂惟前代,今日之国难,急于明季数倍,而举国中欲求如一袁督师其人者,顾可得耶顾可得耶“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读袁督师传,二百年前事,其犹昨日也。

    程氏又评袁督师之为人曰:“举世皆巧人,而袁公一大痴汉也。唯其痴,故举世最爱者钱,袁公不知爱也;唯其痴,故举世最惜者死,袁公不知惜也。于是乎举世所不敢任之劳怨,袁公直任之而弗辞也;于是乎举世所不得不避之嫌疑,袁公直不避之而独行也。而且举世所不能耐之饥寒,袁公直耐之以为士卒先也;而且举世所不肯破之体貌,袁公力破力之以与诸将吏推心而置腹也。中略予谓掀翻两直隶,踏遍一十三省,求其浑身担荷,彻里承当如袁公者,正恐不可再得也。”呜呼读此言也,则袁督师之为人,虽百世以下,犹如见之矣。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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