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还是顺着长生意思来了。
忘尘缘缓步向前方走去,野蒿茂盛起来,渐渐没过膝盖,他走过的地方有很明显的一条痕迹。
等忘尘缘走得远了,长生也保持距离跟了上去。
夕阳西落,霞色余晖映照在草间,风吹来,引起一片茅草荡荡,青草气息中夹杂着斜阳的温度。如此辽阔之景,本应该心旷神怡,但是长生却挂心于前方越走越远的身影,和远处的争斗。
呼救声早就没了,旁边的地上也开始有血渍落下,看来是快要靠近事发地点了。
忘尘缘环顾四周,十分安静,竟然连鸟叫都没。危险也是如此暗自来到他身边,一个黑色身影显现在忘尘缘身边。
忘尘缘反应虽然不慢,但是那把沾了血污腥气的巨大战镰已经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锋利的刀刃横在颈前,对方苍白的手将柄拿得很稳,黑色的刀刃离脆弱的脖颈很近。近得让他脖子上的肌肤,都感到了寒凉。
长生还没有跟来,忘尘缘心想,这边要迅速解决才行,免得牵连长生,坏人心情真是可恶啊。
“你说,我要不要杀掉你呢。”暴雨心奴解决了一群妄想向他劫掠金银的匪徒,杀心减少许多。
对方语气邪狞,带着诡异的意味,忘尘缘倒是全然不惧,温和坦言:“杀与不杀,全看你的心意,在下只能领受了。”
而他心中想得是,杀与不杀,对他来说便是无妨,因为在警惕对方动作的同时,他已找寻到脱离面前刀刃的时机。
暴雨心奴觉得有意思一般,愉悦一笑,只见身形轻巧一转,竟是到忘尘缘身前,随手撤了沉重的战镰。
下一刻右掌却伸手向忘尘缘。
镰刀移开,忘尘缘难免身体微松,正要动作时没有来得及避过那只手。
那双冰冷的手落在忘尘缘耳后,比刚才那把镰刀更加危险,忘尘缘不得不又停了动作。
两人对视间,忘尘缘眼神中的危险开始抑制不住的弥漫出来。
“别紧张,哈,你的眼睛不好看,我不会要走的。丢了信仰的你,眼里住了一个人,却让你的眼睛显得更孤寂啊。”语中带笑,如此调侃却让人轻松不起来,暴雨心奴歪着头,冷冷的指尖在对方温热的耳后摩挲了一下。
对方的话却让忘尘缘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让他心中一惊,垂在宽大袖中的指尖,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握紧成拳。
跟了上来的长生看到有人在与师尊交谈,压低身子躲在茂密的草后,绿色的袈裟与周围绿意相容,刻意隐藏下,并不算显眼。
长生屏气敛息,观其形貌与武器,便认出来那是祆撒教舞司,暴雨心奴。她悄悄伸手,摸上背后的剑,定了定心,想要搭救师尊。
却见暴雨心奴的脸凑地离师尊极近,举止亲密,不知说了什么,之后,突然化成一股黑气,消散离去。
见状,长生连忙跑上前去,在浩浩茅草中,在前方的忘尘缘,身形有些寂寥。不免提起心来,长生仔细打量一番,斗篷上沾了这灰土,伸手轻轻拂去,发现并无伤与打斗过的痕迹。她放下心来,但是师尊的神色并不好看。
“师尊,你可还好方才”长生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问刚才那古怪的情形。
“我没事,那人举止癫狂,没有动手,便走了。方才呼救之人,看其打扮,应该是流窜在附近的匪类。”忘尘缘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耳后,想要驱除方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长生联想起赶上来的情形,还有武林传言,和前世模糊印象,依稀记得暴雨心奴性好不同渐渐的,长生一双秀气的眉轻轻皱了起来。
忘尘缘侧头,看到长生表情感到不解。为何他徒弟一副感同身受,受了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