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十分白皙,她挽袖缓缓写下师父二字,比赮毕钵罗写得要端正有力一些。
“其实我也有师父,可是我惹他不高兴了。”长生看着自己写好的师父两个字,顺便向赮毕钵罗摇摇头,蓬松的麻花辫在脑后晃了晃,一头浓黑的乌发,惹得赮毕钵罗多看了一眼。
她没有一点哄孩子的语气,就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平等对待,这让赮毕钵罗说话也放松了许多,也很快拉近了距离。
“为什么,你的师父对你不好吗”赮毕钵罗好奇道。
“不是。他对我很好。你好像很喜欢你的师父”长生不想多谈她的师尊了,便引着幼年的赮毕钵罗说话。
“师父和哑伯,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家人。”赮毕钵罗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大家都有师父,就像有了共同话题的朋友一样,就这么说出来了。
长生在心中想,我也是这么想的啊。
然后她想起这个人也要经历一遭失去师父的痛,眼神也柔和了一些。伸手在赮毕钵罗的发梢与背部轻轻掸了掸,为对方拂去无意蹭到的灰尘。
正在低头练字的赮毕钵罗不知为何,因为对方这个举动而觉得心中温暖。侧头睁大双眼看着长生,便看到那个人似乎在回忆什么,没有发现自己在看他。
对方那双黑色的眼睛,眼底有一个由微小的七点暗芒在瞳仁中聚成一个圆形,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大概就像自己的青鸟印迹一样有特殊意义吧。
他方才注意到,其中一点暗茫似乎微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叫他想起了天上明灭的星星。
赮毕钵罗和长生没有聊多久,夜深了,赮毕钵罗有些困倦便告辞去睡了,长生也歇下了。
第二日清晨,大家都醒了。哑伯准备了热水,又去准备早饭。长生起身打理一番之后,看见赮毕钵罗在屋子后头练剑,一招一式,比划的十分认真。
长生取剑,她算不得什么用剑高人,但上前给赮毕钵罗喂两招是没问题的。
赮毕钵罗十分聪慧,上一次犯过的错,下一场就绝对不会再犯,一次次修正,剑法也越来越熟练。
长生看对方两鬓的褐色发丝上都汗湿了,便停了剑。赮毕钵罗正在钻研下一式怎么用更为妥当时,见对方收了手,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长生。
长生将剑放回背后:“练武本来就是循序渐进之事,你很有天分,再急也不能一日千里,应当松弛有度才是。”
赮毕钵罗也松了架势,收了剑:“我只是想在师父下次来检查时,能表现的更好一些。”他觉得长生一定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那等会再陪你练一场,不过,现在哑伯来找你了哦,他好像熬了粥,很香。”说完,长生便用眼神示意,慢慢往这边走的哑伯,果然赮毕钵罗的注意力就立刻放在了哑伯身上。
哑伯是来叫赮毕钵罗和长生去用早饭的,赮毕钵罗跟着哑伯便向屋子那边走去。
落在身后的长生没有跟上去,而是伸手摸了摸时计,催力运转,出乎意料,一直没动静的时计竟然有反应。
她心中难免一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赮毕钵罗的小小背影,看来这个人也在城主想推演的东西的范围内。也不知要推演什么天机。
好像事情很大,牵扯的范围也很大的样子,还需要借着她回到过去,找寻收纳时间碎片这一趟来推演。
长生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耐着性子同大家用过了早饭。独自到屋子后头,这里四周无人,而且离赮毕钵罗不远。沉心运转水晶时计,顿时手中时计无形中散发出光阴的金华,缭绕着齿轮与指针。
长生抬头注视着这点点金华,离散又聚拢,升到眼前的空中,渐渐凝聚成字的意象。金辉缥缈间,似乎有时间的声音在耳边窸窣,忍不住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