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枯竭,沐灵山留下的灵力也岌岌可危起来,只能庆幸沐灵山灵力特殊,功力深厚。
长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作罢。
双目不视,长生颤颤巍巍的伸手摸到娱笑颠尸身,心中不免沉痛不已,是自己亲手杀掉了对方。
“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一句道尽多少悲苦与无奈。
长生缓缓走出林道,不知此时自己的模样有多么吓人。满身血迹与脏乱的灰尘,双眼似曾有血泪流过,抱着一具尸体勉强前行。
也许长生有所察觉,也许一无所知,只是她全然不在意了,心萧肃至极了。
长生行路途中,听到对面传来沉重的拖行声,还有交谈声。
等到近了,才感知到对面有一人是佛剑分说,另一人应当是一字铸骨。
她大概能猜到佛剑分说在看她手中的人。
“佛剑大师,娱笑颠前辈他”长生本来磁性的声香变得沙哑,一时间遇到人竟然不知如何解释。
只因这些事说出来只能带给众人遗憾与悲叹,或者还有对欲界更多的愤恨。
佛剑分说与一字铸骨两人打退欲界宵小,正将造化金棺送往四智武童之处,竟不料遇见一名眼熟之人。看着对面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也能猜到,大概又是一桩悲剧。
佛剑分说还记得那时长生苦苦恳求的模样,心中觉得长生也是个活得不幸的人。
而这武林也有太多不幸之事,不幸之人。
佛剑分说将目光移回娱笑颠尸身之上,听长生娓娓道来。
长生忍着不断疼痛的双眼,终究是把原委说清楚了,只是没有说出心中纷杂不堪的种种心绪,简单的说了重点。
最近三棺之事正道众人大多皆有所知,孽宰凶棺带来的杀生自然也是众人心中的痛。她也不能忘了与谬师前辈兵戈相向的初衷。谬师前辈是清白的,阕声云舵大师也没做过这些事,而佛乡在民间声望被欲界破坏的事也要说出来。
正好解了佛剑分说关于佛乡滥杀孕妇婴儿传闻的疑惑。阕声云舵的作为,佛乡都是知道的,取百婴之骨之事,是佛乡的无可奈何,光明正大不得,隐藏起来也不得。只能任凭世人去说了,但是
滥造杀孽肆意屠戮,还是不能容忍的。
一字铸骨也在旁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轻,意味悲重。
长生做了个揖,便与他们错身而过了,此时她实在没有心情说太多言语。
等到长生又走出一片野林时,才察觉身后远远跟了个尾巴,大概是长生走了太远,尾随之人有些气喘。
“再不出来,断无明只好不客气了。”长生只是外强中干而已,她这次受得伤不知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手中捏着一片飞镖,警惕着来人。
只听见微碎的步伐,十分虚浮,长生便察觉出并不是一个武林中人,甚至还是一名小孩子。
对方怯生生的靠近自己之后,直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拉着摸到一只死掉的小鸟,才知这个小孩子,就是农户家那名木讷的小女孩。
“它死了。”小小的声音似乎十分伤心。
长生触及到对方手心微凉娇小的鸟躯,不知如何是好,这名女童独自离家这么远,岂不让家人担心,她此刻也不便送对方回去,但终究是不能让对方一个人回去的。
“大师你流血了”
长生眼睛仍旧是痛,听到女孩说自己流血了,也只是让自己离对方保持一定距离,以免毒血沾染到对方了。长生闭着眼对着女孩的方向,声音很努力的柔和一些,却没多大效果:“它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你很喜欢它对不对。”
长生看不见女孩点头的模样,但也感受到了对方肯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