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额门,问:“你爸爸怎么说”
“他说我是他亲生的。”我的声音在颤抖。
“你不相信吗”
“今天我知道他至少比楚荷菡小五六岁,而且,楚荷菡被判死刑的时候,我爸爸根本不可能接触她,楚荷菡是我妈妈,他就不可能是我爸爸”这是我不愿承认的,但对于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敢于坦陈一切。
“我确切知道的就这些。”他低下头,不去迎接我的目光。
“你怀疑我是张代表的女儿,是吧”我把深深的担心直接扔出来,我不想再模糊自己的种。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的表情,我的情绪反应,却只字不语,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心理,也许他怕伤害我,也许他不愿意猜想怕伤害他自己。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啊你们以为这是保护我还是觉得我小不懂事”我的情绪激动起来,巨大的愤懑撞击着胸口,气息哽着。“瞒着,才是伤我我应该知道,我有权知道,为什么瞒着我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很强大啊我就需要你们瞒着,需要你们保护你们越不说,就越伤害我十八年了,就一直让我自己猜吗”我的眼泪流出来,仿佛中,眼前的董升旭和父亲重叠在一起,我把压抑着不敢对爸爸发泄的怨言一股脑甩给了他。
他看见我哭了,有些慌张,掏出手绢来,犹豫着不知道以我们的关系是否该给我擦眼泪,恍惚中我和妈妈的形象重叠也困惑了他。
“我没有刻意瞒你,只是觉得有些东西还不能确信,也觉得你是个女孩子,男女之间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别哭。”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很艰难地说:“我回报社打听你妈妈消息的时候,听到一个流言:说你妈妈怀了张代表的孩子,在监狱里生孩子,但没有人能证实。我也认为这不是真的。你妈妈不是那种人,这我知道,她把贞洁看得很重。不怕你笑话,我们恋爱的时候,她也曾经拒绝过我而且”
他停顿了一会儿,酝酿着语言,“如果,她已经和张代表发生了,她为什么还会反抗为什么杀他呢啊她这么保护自己,为什么我不相信这种流言,现在,没有你妈妈的任何消息,什么都不能确认。至于你爸爸,也可能会有别的机缘和你妈妈”
我心里升腾起一个更悲哀甚至荒谬的猜想:张代表把我妈妈强暴了,就在我妈妈杀死张代表之前。张代表在被我妈妈杀死之前,把他的生命的血脉留在妈妈身上,孕育了我,我的亲生爸爸是被亲生妈妈杀死的,我果然是个野种。
我停止哭泣,这种更加接近现实的可能让我无泪可流,一个不曾谋面的妈妈杀死一个不曾谋面的爸爸。留下一个强暴的产品。无怪楚荷菡要抛弃我,因为我是一个孽种,是张代表强行植入她体内的孽种我是张代表临死前留下诅咒,诅咒妈妈杀死她,诅咒妈妈的生命。她当然要抛弃这个诅咒,当然不愿接受我这个谬种。所以,抛弃给李建民,把我这个谬种甩掉。无怪,爸爸没法说清楚,无怪,爸爸也不了解楚荷菡。这就是我苦思冥想十八年的秘密吗这就是我想寻找c想向别人证明自己正常的身世吗我就是这么来的
天啊我站起来,眼睛酸涩却哭不出来,胸口憋闷却喊不出来,我该怎么办我只想一个人走开,好好静静地想一想我到底是谁到底算什么我的“种”,我的身份我怎么面对。
“等等。”董升旭叫住我:“这样吧,既然这么有缘,能见到你,我们就一起做一件事,这件事我十年前就该做,只不过当时没有心情,好。”他仿佛下了决心:“现在我们一起再去找找你妈妈,也许能找到让你想知道的结果。”
“我不想找了。”我的心已经疼得无以复加,这个荒唐丑陋的出身我还要通过寻找去证明吗
“别难过,也别轻易下结论,我们一起去找。”董升旭盯着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