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见到了倒在院中的仲康。
苏妍脚下一顿,很快反应过来疾步奔到仲康身边,和刘婶子一起将他上半身扶起。
苏妍这才发现仲康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不知被什么划拉的破破烂烂,脸上亦是有不少伤口,最严重的一处在额头上,鲜血蜿蜿蜒蜒顺着脸颊流下。
“这,这是咋了?”刘婶子惊呼,“咋弄成这样了?”
两人合力将仲康抬回屋放到炕上,苏妍转身点起桌上的油灯,屋里渐渐亮堂起来,刘婶子的声音随之传来:“苏丫头,你看看,他手上这是啥?”
苏妍回身循着刘婶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登时一愣。
那被仲康两手捂着死死护在胸前的东西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阴阳枫!
苏妍正愣着,那边仲康竟挣扎着醒来,见到苏妍,他傻傻一笑,举起手,奋力道:“娘子,给”
说完这一句他便心满意足再次昏了过去。
“这瓜娃子,就为这两颗草不要命了!”刘婶子一边掰开他的手取出那两株阴阳枫,一边继续念叨。
好在仲康伤得不重,只是身上多处磕碰划伤,看起来有些骇人罢了,最严重的反倒是额头上那处伤。
仲康醒来后,苏妍犹豫着问他:“为何要去采这两株阴阳枫?”
“娘子喜欢。”仲康傻笑着如是说。
苏妍当时只觉得心里酸胀,眼眶里亦是酸热一片,豆大的泪珠没有任何预料的直直落下。
看着眼前不顾身上疼痛手忙脚乱为自己擦眼泪的人,苏妍心想,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即便是日后他家人寻来,他们从此再不相见,她也会牢牢记他一辈子。
这是第一次,有一人只因为她喜欢便豁出整条性命。
谁说他傻?苏妍想,这么会讨人喜欢,到底哪里傻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九月。
吃过晌午饭,苏妍带着仲康往刘婶子家走。
春娟三天前出嫁,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
想着一起玩到大的春娟已经嫁做人妇,苏妍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感慨,更多的却是好奇,急着想看看为人妻子的春娟有什么不同。
“哟!瞧我们苏大夫,这急急忙忙的,带着你那傻姘头去哪儿啊?”刘寡妇倚在门槛上,阴阳怪调道。
苏妍眉头微蹙,并未搭理她,脚下不停径自往前走。
刘寡妇不依不饶的拦住她,嘴里瓜子皮磕的漫天飞,话语愈发不堪入耳:“哎!别走啊!我还想问问咱们苏大夫,这傻子的滋味怎么样呢!要是好,赶明儿让我也试试呗!”
刘寡妇话音刚落,边上一户人家的院门打开,一盆水直直泼到她身上:“这大中午的,哪只狗乱叫!”
刘寡妇尖叫一声浑身哆嗦着指着张嫂子,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肌肉不断抽动:“你,你!”
“你什么你!整天就知道找事!”张嫂子快人快语,“人苏大夫不和你计较你还张狂了啊?哪天非得毒哑你这张嘴,让你再满嘴喷粪!”
也不知张嫂子泼出的水是洗过什么的,一股子腥臊味儿,刘寡妇没一会儿便受不了,愤愤跺脚回家换衣裳去了。
苏妍谢过张嫂子,带着仲康继续往刘婶子家去。
苏妍到的时候刘婶子正拉着春娟问些夫妻那档子事,春娟羞得整张脸嫣红嫣红,见苏妍到了,她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喊道:“苏妍!快进来!”
一进院子,夏花就拽着仲康神神秘秘不知去哪儿玩了,苏妍进了屋子:“婶子,春娟姐。”
“行了,你们俩姐妹说话,我去看看你阿耶。”刘婶子让出地儿。
待刘婶子走后,苏妍坐到春娟旁边,打量了她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