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元说到这里,突然一愣,心里警铃大响。
“你看到我了?”觉元却是一愣,好奇地说道:“你怎么会看到我了呢?”
“不对,我确实是看到师父,看到你就在路边。”李应元竭力思索,觉得自己想起某件非常关键的事情,似乎不想起他,就会出大麻烦。
“可是,对了,师父怎么会在这里呢?师父不是死了吗?”李应元突然问,心里越来越疑惑。
“好孩子,我一直与你同在,再喝点水吧。”缄默了一下,觉元说道。
喝完了水,李应元刚想说什么,这次是真得想起来了,想起自己看到的是谁。李应元看到的确实是自己的师父,但不是这位觉元师父,而是另外一个师父陈昆。
在李应元眼前,那次刺杀的场景快速在回放,回放到刺客几次砍自己都砍空,那位卖水果的老人尖叫着逃跑,原来被忽视的细节重新呈现。
那名老人的叫声分明有七八分相似陈昆老和尚,还有那背影c神态,更重要的是与慌乱的动作完全不匹配的镇定的眼神,那不是陈昆老和尚,那还是谁?
想到陈昆老和尚,就想到那佛堂里的一番奇景,想到那时场景便想到自己右手封印的金蝉,下意识地李应元便催动起手中的金蝉来。
金蝉大力吞噬气血之力,一股细不可察的内力形成,李应元立时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就像以前自己梦中斩金蝉的时候一样,竟陷入一种可怕的幻觉中。
都说人在身体受到巨大伤害的时候,或者陷入极端不清醒的时候,人的脑子却会以非常奇特的方式运行,使人看到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或者想起自己平时绝不会想到的奇特想法。
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在进入幻觉的情况下催动了金蝉,形成新的幻景,李应元突然感觉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情景快速在眼前回放,然后居然从中发现好几个陈昆存在的场景。
某个扫地的普通老人,或者是官衙里的某个仆人,甚至是路边的小摊贩,陈昆的身影竟是无处不在。
他每次都伪装得很好,以至李应元几次都是在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与他擦肩而过,但此时在这个特殊的情景下,李应元一下子想起很多与陈昆的相遇。
或者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只是一个背影,甚至可能只是一点说话的语气,如今一切都回放起来后,却能清晰地看到躲在这些伪装之后的熟悉的身影。
“师父,你原来一直在我身边啊。”李应元突然明悟过来,大叫起来。
“哦,是的,我一直在你身边,与你同在。”觉元的声音哦了一下,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快速补充了一句,然后又催促李应元喝水。
然而,李应元这次却从觉元的声音里听出安德鲁的味道来,只觉得自己突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绝对不正常,只怕是被人拉进某种幻觉里了。
觉元的声音继续引诱着李应元说出刺杀的情景,李应元在糊里糊涂中还要仔细应对,细心地把涉及陈昆的地方轻描淡写地略过。
李应元每次喝水似乎感觉自己又糊涂一下,然后一催动金蝉,自己又清醒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随时都要晕过去。
李应元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睁眼看东西,而是一直闭着眼,眼睛上还蒙着布条什么的,这一切都太不符合逻辑了。频繁的喝水,使得他只想找地方使劲呕吐。
“海大贵这人怎么样?”觉元,不,安德鲁漫不经心地问。
“他就是个棒槌。”李应元烦躁地回答,觉得自己随时都能糊涂下去,又觉得自己随时都能完全清醒。不管怎样,那两种状态都不是自己现在需要的。
“他医术根本不精,又没有艰苦学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