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勤喝饱了水,昏昏糊糊的,脸朝下躺着,肚子下面塞了几块砖头,然后,嘴里就开始吐水。吐得稀里哗啦,恨不得连肠子都吐出来。每吐一口水,身体都要扭动一下。那狼狈的样子逗得易家姐妹“咯咯”的笑个不停,易姐的刘海搭在眉毛上,跟着一起颤动。乐极生悲,易蝶站在岸边,笑得正来劲,不小心脚底一滑,跌进水里。她穿的是姐姐的拖鞋,鞋太大容易打滑。
(昨晚喝多了,加之楼上有小两口在“打架”,动静很大,实在睡不着,所以很早就传了一章。愿各位看官都能吃得好!睡得香!然后,顺便给一凡推藏,推藏!)
易蝶在水里挣扎着,这一回又忙坏了胡飞和苗俊,他俩在水里像白跳鱼一样穿梭。易姐不会游泳,只能站在水里向着妹妹狂奔。胡飞首先到达出事地点,因为他离那里最近。
胡飞来到易蝶跟前,那里其实不深,只到胡飞的腰上,对于不会游泳的易蝶来说,犹如深渊。她的脚应该够得着水底,就是站不稳,还呛了几口水。胡飞双手将她托起,她受了惊吓,紧紧的抱住胡飞,使劲的咳嗽。胡飞抱着她,感觉轻飘飘的。易蝶太瘦,透湿的衣服粘在身上,仿佛里面裹住的是一具骨架。她这一抱,令胡飞浑身一颤。这种感觉他在用湿手拔插头时体验过,和那次比起来,现在更惬意,更持久。作为一个只有十多岁的男孩,胡飞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有一回,帮一名女生提水,接过来时桶摔烂了,不是胡飞提不动,他碰到了别人的手。而现在,她就躺在怀里!!!胡飞脚底滑了一下,好像踩到玻璃,此时的他完全麻木,对于疼痛没有了知觉。
到了岸上,易蝶已经完全清醒,她挣扎着推开胡飞,来到地上,窘得满脸飞霞。胡飞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火辣辣的。他感到浑身乏力,脚板一阵巨痛,再也坚持不住,一瘫坐到地上。他的脚底划了一道口子,正淌着血。还是易姐细心,她从岸边扯来几片野葵的叶子,把它们揉成一团,挤出汁液,涂在胡飞的伤口上。易姐和胡飞靠得很近,她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在胡飞的脸上摩挲,痒痒的。长发散着一股自然的清新,有一种薄荷般的清凉。另外,还一种清清甜甜的气息,那是少女特有的体味。这一切,令胡飞再一次忘了疼痛。几天之后,他的伤好得差不多,又可以下水了。
胡飞坐在水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享受着水的清凉。
“你运气真好,连救美的好事都让你碰上了,就算脚上再多划几条口子也值!”范勤坐在一旁取笑他。
“少说风凉话!你如果想碰到这样的美差,那就一天到晚呆在水里等吧!”熊壮为胡飞帮腔。
“哪里有那好的事!现在的女生是越来越少,我爸也常说,养儿防老吗!——要是掉下来一个大姑娘,我可抱不动!”范勤还在想入非非。
“大姑娘的没有,大妈倒是有几个。”半天不吭声的胡飞指着埠头几个洗衣服的妇人。
夏天的晚上是一年中难忘的,特别是停电的日子。大家集中到范勤家楼房的天台上乘凉,这一次,连平素独来独往的虎头也来了。熊壮,朱琳,苗俊,胡飞,范勤,易蝶,六个人围坐在一起玩耍,玩得很开心,美中不足的是阿孜没来。
后来他们又玩相互提问的游戏,女孩子答不上来,除了唱歌就是跳舞,男孩五音不全,又没身段,除了学狗叫,就只能跳僵尸舞,做广播体操。虎头一个人呆在角落里,看着天边的萤火虫,一动不动。真想不到,像这样一个被多数人视为流氓的坏人,也有这样的时候。
玩了一会儿,朱琳提议换个节目,于是大家聚到一起讲笑话,讲故事。朱琳的故事很多,而且富有教育意义,都是从书上看的;苗俊的也很多,和朱琳的不同,他的故事全部是道听途说的,多是些鬼怪灵异,他讲得很生动,好像亲身经历一般